顧尓容放下資料,接過電話,“媽。”
“哎,容兒。有個事,你先聽媽說。關家他們想換婚。”
顧尓容皺起眉頭。
“他們想把大女兒嫁過來,你說這什麼人嘛,當初說得好好的,眼下日子都定好了,他們卻變卦了……”
顧尓容的心咯噔了一下,母親後麵說的他聽不進去了。
大女兒?
那不就是剛才那姑娘嗎?
一想到即將和那位姑娘成親,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臟開始狂跳。
“容兒?你有沒有聽媽說話?我和你爸的意思是,既然都這樣了,酒席就隻請本村的,其他村的就算了吧。”
“為什麼?”
“你沒聽到啊?他們要加200塊彩禮,還要求在結婚前一晚給清。”
“好啊,沒問題,錢的事我來想辦法,酒席的話,之前咋樣,現在還是咋樣。”
顧尓容如此乾脆,倒是讓王慧英愣了幾愣。
不過兒子沒啥意見,總算讓她舒了一口氣。
掛掉電話,謝遠航發現這位高冷帥哥竟然嘴角上揚。
“怎麼了?看你這心情不錯啊,有什麼大喜事嗎?”
顧尓容隻是笑著不說話。
這事太突然了,突然到讓他覺得就像在做夢,在塵埃落定之前,還是謹慎點好。
他盯著資料,眼前浮現出那個背著大紙箱“落荒而逃”的可愛姑娘。
關家。
班車司機人挺好的,等所有人下車後,在街道上找了個大板車,幫關幼霜把家具拉到了她家。
關幼霜本來想請司機進屋喝口水的,誰知家裡正雞飛狗跳。
張彩荷揮著笤帚打著關睿傑,後者捂著屁股哇哇大哭。
看到有外人,張彩荷略微收斂了下。
他們幾個快速地把家具搬到院子裡,梁玉婷便很懂事地帶著司機走了。
“大姐,大姐。”關睿傑哭得撕心裂肺。
“怎麼了這是?”
“你個挨千刀的,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給小傑亂出主意,他能惹出這事?”張彩荷心裡有氣,劈頭蓋臉就把氣出在了關幼霜身上。
“到底啥事?”
“說!”張彩荷對著兒子吼道。
“大姐,我,我不小心打破了峰峰的頭。是他想拿刀子劃我的手,我太怕了才撿石頭的,我本來想嚇唬他的,也不知道他的頭怎麼就破了。”關睿傑嗚嗚咽咽說著。
“你做得很好!”關幼霜拉起弟弟,幫他擦了下眼淚,“他下次保證不敢再打你!”
“你是沒睡醒還是腦子有問題?啊?你是想教著小傑殺人放火啊?峰峰他爺是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啊?你這樣搞,以後的救濟糧什麼的還能輪到咱們嗎?”
關幼霜快速地搜索了下記憶,峰峰爺爺?不就是之前的老村長嗎?這也值得用“身份”一詞?
“你不是有一百塊嗎?峰峰的醫藥費你來出。”張彩荷惡狠狠地說,“待會人家檢查完,你就給人家送過去。”
關幼霜懶洋洋地走向屋簷,坐在台階上,拿下巴指了指家具,說“這可太不湊巧了,錢我已經花了。”
“你把一百塊花完了?買的這是什麼?”張彩荷一臉的難以置信。
“沙發和大立櫃。”
張彩荷態度緩和了下來,“難得你還會為家裡考慮,你看,你和蕾蕾馬上要結婚了,親戚鄰人都得來,家裡確實缺幾件像樣的家具。”
“誰說這是我買給家裡的?這是我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