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彩荷把綁頭發的橡皮筋一扯,一腳踢開地上的板凳,就開始撒潑打滾起來。
“行啊關幼霜,你現在真是長本事了,仗著自己結了婚,就聯合著外人來欺負你娘,你以為彆人真把你當女兒,你走著看吧你,你今天把娘家的路斷了,遲早有你後悔的一天!”
關幼霜冷笑著說“你快滾吧,彆癱在那兒讓人惡心。”
王慧英拿起笤帚把揮著,厭惡道“快滾出去,再不走彆怪我的笤帚不長臉,放你這種女人進來真是晦氣。”
張彩荷抬起胳膊擋著臉,罵道“行,你行,從今天起,我張彩荷就當沒生過你這樣的畜生,你以後休想進我關家的門。”
關幼霜瞥了她一眼,冷笑一聲,都懶得再說一句。
王慧英呸了一聲,說“就你這樣的娘家?說得好像誰稀罕似的,幼霜現在有家,你快滾蛋!”
張彩荷罵罵咧咧地走出大門,王慧英又從正屋提出那幾個雞蛋和甜醅,追出來丟給她說“把你的晦氣玩意全拿走!”
張彩荷沒接住,雞蛋那個袋子摔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門外有幾個女人正在聊天,事實上,從剛才看到顧家有親戚來,她們就圍在了這兒,是故意來收集八卦的。
現在,看到爾容媳婦的媽被親家母轟出來了,她們便看熱鬨不嫌事大地火上澆油起來。
“這就是爾容他丈母娘啊,之前聽說就一直纏著爾容要上馬錢,原來是她呀!”
“就是她臨時加彩禮的啊,一加就加200塊,太不厚道了吧,也就是爾容他脾性好,是我的話,哼,愛嫁不嫁,還加錢?美得你。”
“好像嫁妝都是爾容媳婦自己準備的,嗬,還當母親呢!”
王慧英笑著說“你們知道她今天來我家乾啥嗎?”
“乾啥呀,是不是又來要錢?”
“可不是嗎?她竟然讓幼霜給她家裝電話。”
“裝電話,那可要好幾千塊錢呢,自家女兒都結婚了,還好意思追人家門上要錢,這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丟死人了。”
“爾容媳婦多好一姑娘,怎麼攤上這麼一個媽!”
張彩荷的臉紅一道白一道的,就跟唱戲一樣。她實在受不了了,但她寡不敵眾,不敢多言,便灰溜溜地向村頭走去。
王慧英回到屋裡,幼霜正坐在桌子邊發愣,她以為幼霜正在難過,便說“孩子,我不知道她竟然是這種人,你以前一定受了不少苦吧,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啊?”關幼霜回過神來,說,“沒有媽,我在想刺繡廠的事。”
“哦,對,我差點忘了。”王慧英從口袋掏出那一萬塊錢,放在桌子上,說“這錢是你貸來建廠的吧,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幫你問問親戚,看能不能借點。”
關幼霜一陣感慨,她剛才拿錢確實是為了氣那個張彩荷,但她覺得給就是給,沒想過拿回來,但婆婆她是真為她著想,這要是遇上張彩荷那種人,早都老鼠不見尾巴了。
關幼霜想到因為置辦結婚用的東西,還有給關家給彩禮,他們還欠著親戚一筆錢,便分出一些,說“媽,建廠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會和爾容想辦法,你放心吧,咱們家會越來越好的,這些錢,你和爸把欠彆人的錢還了吧。”
“那些不急,我們會慢慢還清的,你的錢你自己拿著吧。好了,你先休息會吧,我去烙餅了。”
這樣一說,關幼霜感覺還真的有點困了,她倒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