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下午時分,慶陽府—慶陽城—薑家祖宅的二堂內,十二名賬房先生分坐左右兩側,正在快速的撥打算盤、核算賬目!
另有一名中等身材、相貌陰柔的錦袍公子靠坐在正中的紅木官帽椅上,一邊喝著噴香的極品龍井茶,一邊享受著兩名美豔侍女的按摩,舒服極了!
錦袍公子名叫薑展,今年二十四歲,乃是大同鎮總兵官—薑鑲的第三子,同時擁有慶陽衛指揮使的身份,正三品。
一個二十四歲的青年人,如何當上正三品高官的呢?
說來話長!
薑家乃是名門望族,傳承久遠、人丁興旺,擁有四百多名族人,為官為將者眾多,其中最厲害的便是薑鑲、薑瑄兄弟,前者是大同鎮總兵官、兼任慶陽衛指揮使,後者是平陽鎮總兵官。
一年多前,位於深山中的薑家祖墳上突然長出了大片靈芝草。
薑家人認為這是大大的吉召,預示著子孫昌盛、富貴更上一層樓,於是大聚族人、進山祭祖。
不想中了埋伏,進山祭族的數百族人被一夥黑衣蒙麵刺客殺了個乾乾淨淨,其中便包括平陽鎮總兵官—薑瑄及其十二個兒子。
而大同鎮總兵官—薑鑲因為軍務繁忙,未能回鄉祭祖,僥幸逃過一劫!
薑鑲共有八個兒子,其中長子—薑鴻、次子—薑途替父回鄉祭祖,和數百名族人一並死於非命,於是乎,第三子—薑展就成了事實上的長子。
薑鑲身為大同鎮總兵官,軍務繁忙,無暇顧及慶陽府這邊,於是上奏朝廷,讓第三子—薑展承襲了慶陽衛指揮使一職,坐鎮慶陽城,主持一切軍政事務,順便打理慶陽府境內的薑家產業!
……
大半個時辰之後,賬房先生們將賬冊都核算完了,而後依次上前稟報
“啟稟三公子,莊園的賬冊都核算完了,現如今,薑家在慶陽府境內擁有大小莊園四十八座良田十四萬八千六百五十畝、耕牛四千八百五十六頭、騾馬八千六百五十二匹、毛驢兩千二百二十八頭、羊十六萬六千四百四十八隻。
四十四座莊園,每年可以征收粟米、小麥、高粱、黍子、黃豆共計二十四萬五千八百餘石,羅、絹、絨、紗、緞共計四萬六千四百餘匹,木炭一百六十萬斤、雜菜八十萬斤、雜魚四十萬斤……以及雜物若乾!”
“啟稟三公子,商鋪的賬冊核算完了,現如今,薑家在慶陽府境內共有大小商鋪二百二十八家,從年初到現在,共計賺取白銀三十八萬六千餘兩!”
“啟稟三公子,略賣的賬冊核算完了,從年初到現在,共計略買男女三千一百二十八人,得銀十八萬四千四百兩!”
……
多年以來,薑家人利用手中的權利,在慶陽府境內霸占良田、開設商鋪、走私貨物、販賣人口、敲詐勒索……進而賺取了大量錢財!
不誇張的說,薑家多年來搜刮的財富——堆金積玉、富比王侯!
薑家這般胡作非為,就沒人管一管嗎?
當然有了!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楊鶴上任三邊總督之後,多次想要鏟除薑家這顆毒瘤,拯救慶陽府的軍民們!
奈何薑家經營多年,不僅在地方上盤根錯節、實力強大,在朝廷上同樣人脈廣泛、擁有多座強硬靠山,楊鶴又是位好好先生,缺乏雷霆手段,故而幾次出手都失敗了,拿薑家無可奈何!
……
核算完賬目之後,薑展非常高興,準備拉著兩名美豔侍女到寢室中好好的胡天胡地一番,不想剛要起身,就見一名六十多歲的高瘦老者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正是大管家—薑忠!
“薑忠,出什麼事了,慌成這個樣子?”
“回三公子的話,老奴……這個……這個……”
“全都退下去吧!”
“遵命!”
三公子薑展揮了揮手,二堂內的侍衛、侍女、賬房先生們立刻退了出去。
老管家—薑忠這才貼到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三公子,安插的耳目們剛剛稟報說,有幾個鬼鬼祟祟的家夥最近幾天一直圍著祖宅轉悠,還偷偷打探您的情況,隻怕是不懷好意啊!”
“圍著祖宅轉悠、偷偷打探本公子的情況,難道說,有人要行刺本公子?”
“老奴擔心的正是這個!”
“嘶!”
三公子薑展倒吸一口冷氣,臉色變的煞白!
自從數百族人被殺個乾乾淨淨之後,僥幸逃過一劫的薑鑲父子便成了驚弓之鳥,為了安全起見,做了好幾項措施
一是窩在府中,能不出門儘量不出門,不給刺客們行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