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月色向著遠方不斷延伸,靜謐的村落被一層麵紗覆蓋。
“深霄不眠,在這裡乾什麼?”
寺子屋的屋頂上有兩人,一個是穿著絨毛睡衣的孟奇,另一個則是坐在屋頂邊緣手放膝蓋上的蘇霖。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哦,剛剛起夜看見你在爬梯子,結果上來發現你大晚上不睡跑這裡來裝深沉。”
孟奇說完就發現那家夥正用一種同情憐憫的眼神盯著自己腰腹位置。
“都快成婚了,建議你找蕭炎開點六味地黃丸的.”
“你覺得白天撈你的時候我喝了多少水?”
作為一個男人最不能忍的就是有人質疑他腎不行,而且就算找蕭炎開這種類型的藥你也不怕他開成春咳咳。
“很喜歡小嗶宰治的一句話,生而為人,我很抱歉。”蘇霖搖搖頭,旋即仰天對著月亮發愣。
孟奇:“.”
咋滴,聽網抑雲聽多了?
“我尋思你這段時間也沒上班”孟奇發現這人眼裡雖然空洞,卻有一絲化不開的情緒。
期盼?糾結?忍耐?
他看了眼天上月亮,露出一絲‘都懂’的微笑。
答案隻有一個了。
“從普世道德觀我該譴責你,但咱們之間的關係.”孟奇言語中帶著慫恿:
“我建議你去找蕭炎或者葉凡學習一下經驗,現在苦一苦,將來是美好的。”
蘇霖在盯著孟奇看了一會兒之後,皺眉歪了歪腦袋。
“不是輝夜的桃花愁,那就是想伊蕾娜了?”
“.”
蘇霖張了張嘴,反應了片刻:“你化凡的時候把智商也削了?”
“行了,這裡又沒有外人,寂寞的時候看不見相思之人而煩悶也是人之常情。”孟奇吐了口氣。
他也不管對方是否真是如此,反正逮著一個點打趣就行。
但緊接著,孟奇便看見蘇霖薅出伊蕾娜的曆史投影抱在懷裡。
“這不隨時都能看見麼?”
“.你應該尊重一下本人。”
“她提出來的。”
你們玩的真.
好吧,孟奇無話可說,他選擇在一旁坐下,蘇霖也將曆史投影取消,說出了真相:
“新得到的築基法門看著誘人,實則隻能拿在手上而不能修煉,畢竟舍棄蒼穹法相我也舍不得。”
“難得同時收獲兩件畫風正常的仙道之法”
“你說說這算什麼事啊?”
聽了一會,孟奇大致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
“打擾一下,你為什麼還要築基?”
“基礎有點弱想補一補。”
“哦,這樣.所以那築基的法子有什麼誘人的?”
此話一問出口,孟奇突然發現旁邊這人逐漸有了一種舒坦的放鬆感,似乎就在等著他問這句話.
壞了。
“金肌玉骨,洗滌魂魄,以天地本源之炁,築宇宙大道之基。”
nd圖窮見匕!
孟奇感覺自己今晚要睡不著了。
他麵無表情地站起身,看都不看蘇霖一眼,轉身沿著陡峭的屋簷想要爬樓梯下去。
“我都拿出來了,你不一起感悟?”
“你是我親兄弟!”
少林寺多年基本功還是有用的,能讓他武道儘失的情況下依舊身輕如燕。
那是一卷泛黃且發黑的木簡,散發濃烈的古老氣息,孟奇拿著看了一會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看得懂個什麼?!
“畢竟沒有煉炁之法,而你現在修為儘失,連一絲神念都沒有直接看築基法怎麼看得懂呢?”蘇霖幽幽說道:
“感受我的痛苦吧”
孟奇這才發現自己又中了這混蛋的詭計。
於是,坐在屋簷對著夜空發呆的人又多了一個。
人間之裡的入口處。
先是一道微不可查,有猩紅眼睛的間隙在草叢中出現,而後周圍的空間一陣模糊浮現幾個身影。
“隊長,這天怎麼突然黑了?”胖乎乎的男人回頭看了眼後方的天空。
他記得太陽也隻是快要下山的程度,怎麼會黑的這麼徹底?
這是一支五男二女的七人小隊,他們穿著人間之裡風格相符的樸素服飾,視線在周圍房屋建築上觀察了一會兒。
滴答滴答
濛濛雨水落下,還有霧氣繚繞。
“下雨了,而且人間之裡有半白澤保護,人類安全區範圍內的時間有點差異很正常。”另一個眼鏡青年解釋道。
他們拿出一張地圖,上麵圈畫了寺子屋的位置,整支隊伍身形隱匿連存在也一起消失。
“今晚是滿月?那白澤應該是完全形態.”
“要摧毀幻想鄉的曆史,必須徹底擊殺上白澤慧音和稗田阿求,一隻白澤我還是能對付,前提是彆給它使用能力的機會。”
“沒時間拖延了,等妖怪賢者醒過來就麻煩了。”
被稱為隊長的男人忽然停下腳步,他們看向不遠處那座二層樓高的小屋,好幾扇窗戶還亮著燈。
“和設定一樣,在滿月之夜,她會在變身白澤後將積攢了一個月的工作一夜間一口氣做完”
但怎麼這麼多窗戶都還亮著,房子上的兩個人又是怎麼回事?
“精神力麵板顯示那兩人都是普通人的身體素質。”中年女人說道:“他們後麵有樓梯可以進入屋子裡!”
異空間道具能隱匿存在卻無法穿過物體.
正好,能夠避免打草驚蛇。
“一人一個房間,不能讓一個活口跑掉!”
“樓上的兩個也是,渡邊,等我們進去了你再動手。”
“此前未入諸天,我所經曆之事每次都收獲豐富,卻有種虛幻不真實的感覺。”
孟奇開口說道:“生怕此類饋贈到了某一日會成為網,將我這條魚給牢牢困住,不得解脫。”
空洞,壓抑,身心疲憊,欣喜之餘卻也有畏懼。
雖然每個世界的情況不同,但也有其他群友旁敲側擊提醒過蘇霖,隻是這人似乎從未在意過。
“現在呢?”蘇霖問道。
“那還用問?”孟奇聳肩道:“因果纏身卻生機重重,到處都是路。”
蘇霖笑了笑:“那你想過自己現在的一舉一動,做出的所有策略都是猿皇規劃好的沒有?”
“對我而言”孟奇沉吟數秒,說道:“未來虛無縹緲。”
“那不就得了。”蘇霖拍手道。
孟奇愣了愣,旋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反正都這樣了,大不了被奪舍嘛。”蘇霖繼續沒心沒肺地說道。
“.”孟奇覺得唯獨這一點不太可能。
另一條時間線的蘇霖還有可能成為目標,眼前這個家夥已經有點逆天了.
“還有,是元皇不是猿皇,我聽得出來。”
孟奇站起身搖了搖頭,說道:“我的絕刀和玉虛劍還在你那裡,幫我放進竅穴洞天類吧。”
“你再多構史一點我就信了。”
蘇霖切了一聲,取出絕刀朝放開戒備的孟奇身上捅去。
噗呲
血灑滿地。
呆愣的孟奇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口處的絕刀。
“你”
“.”蘇霖頗為震驚地問道:“你沒事吧?”
“不痛啊?”孟奇說道。
“沒問你,我問他。”
一個人中留著小胡子的男人口吐鮮血出現在蘇霖和孟奇兩人中間位置。
他手裡拿著忍者用的苦無,用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震驚無比地看著自己胸口。
絕刀慢慢透體而過,化作流光探入後方孟奇的人體大竅中。
“噗!”
渡邊在一旁聽這兩個普通人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堆,好不容易忍到了動手,卻直接被一刀秒了。
哪裡來的刀?這兩人不是普通人麼?難不成是麗子發現了自己和莎莉的事情,故意用假消息蒙騙他?!
可你不是隊長的女朋友麼?!
他頭一歪,氣絕當場,化成一灘粒子消散於天地間。
“什麼情況.”
我還沒來得及挖眼睛來著。
槐詩原本是打算睡覺的,但奈何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一思故鄉就想起自己被回不去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