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側妃與朱樉互撕的時候,
心中猶如塞了冰塊,無比寒涼,
她發覺自己這麼多年來,
一直是生活在謊言編織成的牢籠之中,
什麼青梅竹馬,什麼正妃之實,都是虛幻的泡影,
朱樉這負心漢,剛才就應該自我了斷成功才對,
真是壞人貽害千年。
現在夢該醒了!
鄧側妃的心緒慢慢地平複下來,
眼眸之中,開始複燃起將門之女的傲氣。
“鄧氏,你可知罪?”
朱元璋的問罪之聲傳入她的耳朵,
她挺直著身姿,從容應答道,
“臣女知罪!”
“隻願聖上能善待我兒尚炳。”
鄧氏知道自己穿了鳳袍,已經無法為聖上所容,
同時由於對朱樉的失望至極,她在心裡已經不認自己是秦王側妃,
遂改叫朱元璋為“聖上”,
她也是以臣女的身份,求聖上能善待自己的兒子,秦王世子朱尚炳。
朱元璋淡淡地說道,
“尚炳乃吾孫,秦王世子位份已定!”
朱樉與正妃觀音奴,沒有生育子嗣,
所以他與鄧側妃之子朱尚炳,以庶長子之身獲封秦王世子。
聽到朱元璋的肯定答複,鄧氏已經沒有任何掛礙,
“謝聖上厚恩!”
“臣女乃大明寧河王之女,服用鴆毒,有辱我鄧家門楣,願求利刃而死!”
“請聖上成全!”
朱元璋毫不遲疑地說道,
“準奏!”
坐在一旁聽審的湯和,於心不忍,畢竟鄧氏是自己已故老兄弟鄧愈的女兒,
他站起身開口求情道,
“聖上?可否寬赦一二?”
“否則以後咱們下去了,如何有臉麵見老兄弟?”
一向謹小慎微的湯和都激動地說出“大逆不道”的話,
朱元璋則是沉默著沒有立刻說話,
這時,鄧氏卻是開口說道,
“小侄死意已決,湯伯不必求情,聖上也不必猶豫!”
“到了泉下,小侄自會和家父說清,”
“是小侄這一輩眼瞎,識人不清,害人害己,犯下無數惡行,”
“迫害正妃,大興土木,勞民傷力,虐殺家仆,私穿鳳袍,”
“朱樉的許多罪惡,都是假我之名以行,”
“小侄願以死洗刷背負著的罪惡!”
湯和聞言,重重地歎了一氣,便坐回了位置上,
朱元璋隻是一臉嚴肅地擺擺手,示意鄧氏可以退下了,
“咱會派內侍去找你,先下去吧!”
鄧氏神色肅穆地施禮道,
“小侄拜彆聖上,湯伯!願兩位伯伯務必保重身體!”
她又朝著旁邊的觀音奴施了一禮,
“對不起!”
可觀音奴卻是彆過頭去,
這麼多年的身心迫害,豈是輕飄飄的三個字,就能獲得諒解?
鄧氏無奈地歎了口氣,
便跟著大內侍衛退了出去。
林豪掃了一眼鄧側妃離去的背影,
這鄧氏在原本的曆史中,
就是因為奢靡無度,私穿鳳袍
觸怒了老朱,
被賜死的,
在這個時空裡,
鄧氏的最終下場並沒有多大改變,
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現在就看老朱怎麼安置觀音奴了。
林豪快速地做完鄧側妃的相關記錄,放到一旁,
準備在空白紙上,記錄老朱對觀音奴的處置決定。
現在主廳裡待審的
朱元璋飲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語氣嚴肅地問道,
“這些年,你身在秦王府,但小動作可是一直沒斷過,前元遺民對你可謂是死心塌地!”
“就像此次,你私下通過你弟王順聯絡朵顏部,操縱歸順談判,”
“還在秦王府邸散布老二勾連蔣瓛的事,”
“這一樁樁一件件,你有什麼想說的?”
錦衣衛這些年來,沒未放鬆過對觀音奴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