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銀子的大夫頓時喜笑顏開,甚至在手裡掂量了一番,要不是周圍還有不少侯府的人再看著,他估摸著多少也是要咬一口,看看這是不是真的銀子。
又聽到老夫人的話中有話,老江湖的大夫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於是霎時間就換了個麵孔,看上去十分憂心的模樣。
“二位貴人,這少侯爺實在是病的不輕啊,流了這麼多血,日後或許會有很大的影響也說不定呢……哎,老夫也實在是不好說。”
“好,大夫,記著你今兒個說過的話就好,我們少侯爺病的很是嚴重。”
老夫人滿意的看了看那大夫,最後著人送他出去了,隻一邊的喬氏還有些不明白,為何老夫人要給那大夫塞那麼多的銀子,讓他開口說這少侯爺的傷口很嚴重。
“你實在是不開竅,跟在我身邊學了這麼多年,怎的就不見你有長進呢?”
喬氏心中不滿,很是不服氣,可是瞧著老夫人人還在這兒呢,又實在是不敢說,隻能唯唯諾諾的附和。
“兒媳愚鈍,還請娘指教。”
“嗬,這拿石頭砸了謙兒的可是雲錦時那個寶貝一樣的乞丐兒子,若是謙兒沒事也就罷了,可若是謙兒出事了,我們侯府拿捏著雲清辭不放的話,你說雲錦時會怎麼樣?”
一聽到這話,喬氏的眼神瞬間就亮了,繼而便是一陣欣喜。
這雲錦時對她那個乞丐兒子寶貝的很,整個侯府上上下下有什麼人是不知道的?若是用重傷了少侯爺的名頭,將那個乞丐給扣下來的話,雲錦時就算是為了她這個養子,也不敢輕易離開。
“可是娘,您之前不是說了,侯府隻有休妻沒有和離,為何今日又要……難不成雲錦時會寧願休妻也要走嗎?”
喬氏想不明白也想不通,對於女子來說名聲大於天。
難不成現在還在過日子的夫妻二人都是和和美美的嗎?可妻子總是要忍受著的,否則若是這些人都像是雲錦時這樣鬨騰,那豈不是永無寧日了。
她是萬萬不會覺得雲錦時寧願被休了也要離開侯府的。
所以就想不明白老夫人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在她看來,休妻就能牢牢拿捏雲錦時了。
“我近來總有些不好的預感,這雲錦時實在是狡猾的很,萬一背後有什麼籌謀的話,我們也要有些應對的法子。”
老夫人心疼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孫子。
“再說了,那乞丐這樣傷了我的孫兒,自然是要讓她們母子兩個人付出一些代價的。”
……
“是兒子衝動了,才給母親落下這樣的麻煩來,母親不必管兒子,可以自己離開侯府……兒子會照顧好自己的。”
雲清辭臉色很是不好看。
老夫人已經將少侯爺重傷的事情傳遍了整個侯府,為的就是讓她們雲嵐閣的人聽到消息。
現如今整個侯府都知道是大少爺雲清辭用石頭砸傷了少侯爺宋景謙。
如今宋景謙稱病不出已經好幾日了,目的就是做戲給眾人看。
雲清辭聽到消息之後自然是十分愧疚的,雖然他是為了保護母親,可是現如今卻反倒給母親添了這樣大的麻煩,那就是他對不起母親了。
“他願意裝病就讓他裝著,我們隻按兵不動就好,對了,你可去看過綠蘿姨娘了?”
綠蘿月份如今漸漸大了,雲錦時便就讓她沒事不要隨意出門。
於是兩個人見麵的時間就少了,大都是碧桐替雲錦時去給綠蘿送東西,雲錦時也囑咐了一番雲清辭,讓他可以多去看看綠蘿,畢竟綠蘿肚子裡的孩子,若是雲錦時沒想錯的話,日後應該會順理成章的成為靖安侯府的繼承人吧。
雲清辭知道綠蘿和自己的母親關係很好,所以對綠蘿倒是沒有什麼偏見,隻是一想到綠蘿肚子裡的孩子是宋景謙的,他就有一種生理上的厭惡,忍不住皺眉頭。
“好了好了,你這孩子,年紀不大,怎麼整日皺著眉頭,瞧著像個小大人似的。”
雲錦時笑著摸了摸雲清辭的腦袋,示意他可以先走了,自己沒什麼事。
從那天暈倒之後,碧桐和雲清辭就格外的緊張自己,生怕她的身子骨再出什麼問題,一有些什麼問題就緊張的不行。
等到雲清辭走了以後,雲錦時還嗔怪的對碧桐說道:“你瞧瞧你,這樣緊張的做什麼?我又不是泥捏的小人,如今清辭這孩子竟也學了你,日日就怕我出事,跑來跑去的,累得慌。”
“大少爺這是孝順小姐您呢,對了小姐,這少侯爺那邊真的沒事嗎?會不會出什麼差錯?”
雲錦時頭也不抬,看著手裡的賬冊,這是她在京城中試著經營的兩家鋪子,生意一直都不錯,這段時日她試著提前做出了上輩子知道的後頭京城時新的花樣來,更是進賬了好大一批銀子,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她在京城之中立足倒也不是問題。
“由著她們折騰去,難不成還能折騰到我頭上嗎?等到祭天大典過後,她們自然也沒有力氣折騰這些了。”
祭天大典乃是告慰天地神靈,祈求來年豐收的重要祭奠,曆來皇族都自詡乃是受天地之命得以傳承皇位,是以這祭天大典也是為了向天下百姓證明自己的君主乃是得天命眷顧之人。
相反的,若是祭天大典之上鬨出什麼不好的動靜來,那便是影響了皇室在民間百姓之中的威嚴,是以宮裡早早的就開始籌備了起來,閒陽自然是早幾日就送到宮裡當了伴讀。
而葉嬪那裡則是送了消息,說是等祭天大典之後再進宮即可,這也是雲錦時希望的,畢竟祭天大典那會兒宮裡必然熱鬨的很,她沒事可不想要讓雲清辭去湊這個熱鬨。
閒陽進宮裡的時候,雲婉兒還假模假樣的讓他來拜見雲錦時,說雲錦時畢竟是嫡母,這是應該儘的禮數。
“閒陽見過母親,願母親身體康健。”
小小的孩子跪在下頭,似乎有些害怕雲錦時,連都頭不敢抬起來,一副膽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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