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鬨騰夠了沒有!”
宋景謙摸著額頭上的血跡,麵色陰鷙幾分。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之前對著雲婉兒百依百順也不過是因為喜歡,可現如今雲婉兒鬨起來竟然如此不管不顧他的安危?
傷口快到眼睛了。
雲婉兒心中一抖,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是惹禍了,態度一下子軟了下來,畢竟現在是在侯府,不是彆的什麼地方,要是真的傷了宋景謙被厭棄了,她和兩個孩子就真的沒有好日子過了……
“謙郎,你沒事吧?我,我真的是氣急了,我不知道怎麼辦了我才動手的……我……”
雲婉兒眼眶一紅,淚珠子瞬間就湧了上來,卻沒有來得及掉下來,在眼眶裡打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讓宋景謙責罵的話卡在喉頭沒有說出來。
“你知道的,我現在隻有你了,若是連著你都厭棄我的話,你讓我以後何去何從?我當初還不如不帶著孩子回來,我一個人也能養活孩子們的。”
“我真的就是太愛你了,我怕你有了彆人以後就再也想不起來我們母子幾個人了。”
“你真傻啊婉兒。”宋景謙聽到這些話,就算有再多的怒氣也被磨沒了,“我怎麼會忘了你,這個綠蘿隻是個意外,當初是我醉了才和她有了點什麼,現在她在府上也尷尬的很,若是我不給她點兒希望的話怕是活不下去了,婉兒你這樣善良的人應該能理解我吧?”
善良?希望?雲婉兒心中很是不屑,她怎麼會不清楚宋景謙的德行,隻不過那綠蘿裝出那樣的姿態,讓他覺得很是受用罷了。
好賴現在還得哄著這侯府的少侯爺,否則自己日後怎麼才能得到這侯府夫人的位置?於是也裝作十分大度的模樣點頭。
“謙郎,我知道謙郎這樣的人,定然是有許多人喜歡的,隻姐姐看不見謙郎的好,綠蘿這樣可憐,就把她留下來吧,隻一點,千萬不能讓她越過我,否則我是會傷心的。”
“那是自然,婉兒……”
瞧見懷中女子那副柔弱可人的模樣,宋景謙隻覺得昨天夜裡在綠蘿那裡發泄過的火如今又被點了上來,燒的特彆旺盛。
伺候習慣了宋景謙的雲婉兒自然知道對方的意思,左右她也不避諱,兩個人青天白日的就在屋子裡折騰了起來,送水的丫鬟麵皮薄,出來的時候都快小跑了。
……
“嗬,雲婉兒倒是沉得住氣,難怪能勾的宋景謙那樣喜歡她。”
聽著下人傳來的荒院的消息,雲錦時心中倒是沒有過多的波瀾,嘴上卻還是嘲諷了一句。
左右這就這幾天的時間了,若是綠蘿真的有了孩子,一個月左右便能穩定下來,到時候她倒要看看雲婉兒還忍不忍得住呢……
“夫人,禮部侍郎王大人家的夫人給您遞了帖子,邀請您參加賞花會呢。”
賞花會?
這種女兒家才去的宴會叫她做什麼,她以前待字閨中的時候倒是喜歡去湊湊熱鬨。
邊上的吳嬤嬤見到雲錦時臉上露出奇怪神色,連忙上前說道:“小姐您忘了,這禮部侍郎家的大姑娘今年及笄了,想必是要相看親事了。”
“是有這麼一回事,吳嬤嬤好記性,我最近是忙的忘了。”
況且也很久沒人給她送帖子了。
之前沒有讓雲家來鬨那麼一次的時候,還有一些人為了侯府的勢力願意和她結交幾分,自從家裡的事情被傳的滿城風雲之後,就再也沒有了。
這萬大人的夫人沈氏同她倒是有幾麵之緣,身份也是頂頂尊貴的,嫁到禮部侍郎家中算得上是低嫁了。
沈氏的母妃乃是皇室郡主,雖然不是現如今聖上這一脈的,卻也差的不遠,父親則是赫赫有名的當世大儒,禮部侍郎當初娶妻的時候也不過是禮部一個小官員,被沈氏的父親看中,將女兒嫁了過去,提拔成了如今的禮部侍郎。
隻不過這沈氏和自己的命那是差得遠了。
王大人非但沒有在嶽父去世以後對妻子冷淡下來,反倒是更加愛重,是出了名的琴瑟和諧,房內也乾淨,就一個妾室一個通房,都是沈氏自己身邊的人給王大人開了臉麵,更是沒有庶子庶女,就得了一個嫡親的大女兒,如珠如寶的疼愛著。
“這沈氏的性子還不錯,我與她相處過幾回,既然她給我遞了帖子也是好意,就去一趟吧,碧桐你記得準備一份禮,貴重些的,不能叫人覺著我雲家的人小氣。”
雲錦時說的是雲家,不是靖安侯府,碧桐聽出了其中的意思,笑著應承了。
其實雲錦時也不是單純看沈氏性子好才去結交的。
說白了她也有私心。
二哥現如今還在書院禮念書,晚些時候也是要考科舉的,考科舉就免不了走上仕途,和沈氏結交幾分沒什麼不好的。
甚至的親族能在朝堂上說的上話。
她遲早是要離開侯府的,總要多為家裡人和自己打算一番。
“小姐,老奴方才瞧了幾眼您的衣裳,都是往年做的了,料子有些舊了,且樣子也不是時興的,傳出去總歸叫人看低了小姐。”
“老爺夫人前段時日正好送了幾匹好料子過來,顏色鮮亮的很,老奴瞧著十分適合小姐,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叫錦繡閣的人做兩身衣裳,左右這賞花會也要十日之後,趕趕還是來得及的。”
吳嬤嬤的話提醒了雲錦時,她之前忙著應付侯府的爛攤子,沒怎麼關注自己的穿衣打扮,現如今若是還穿那些舊衣服出去,豈不是在告訴彆人自己因為侯府的不看重過的很苦,白白叫人笑話嗎?
想到這裡,雲錦時握住了吳嬤嬤的手。
“好在有嬤嬤提醒我,否則險些給人落了話柄,晚些時候嬤嬤和碧桐一起跟著我去錦繡閣,去外頭瞧瞧也好,許久沒去了。”
上輩子她困在侯府,就連家中出了事都要向老夫人請示以後,在一番陰陽怪氣的言語之下才勉強能夠離開侯府。
現在,再也不會了。
“她還真的出去了?哪來的膽子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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