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桐急忙扶住她:“小姐,你沒事吧?”
雲錦時撐住她的手,這才讓自己發軟的身子好些,但眼睛還是死死盯著那個從馬車下來的人。
跟她一樣詫異的人,不在少數。
一個人認出宴景行腰上的玉佩:“瑞雪麒麟玉佩,是攝政王的車。”
“攝政王宴景行……不是一向行蹤莫測,而且前些日子才傳出身受重傷,在府中養傷連早朝都免了嗎?”
宴景行身著玄色錦袍,長身玉立,腰間玉佩晃蕩,眉眼間的冷淩猶如出鞘的鋒刃,將那張清雋的麵容都襯得殺氣騰騰。
但舉手投足間,那股矜然貴氣是如何也藏不住的。
而攝政王的名字,在眾人間更是如雷貫耳,幾乎無人不曉這一尊殺神。
宴景行撩起眼皮,看向靖安侯府門前的匾額,然後突然動了。
連當今陛下見到,都要禮讓三分的攝政王,竟然抬起腳走進了靖安侯府。
靖安侯府的人也都嚇了一跳。
攝政王雖說上次也來了,但那是私下,這次可不一樣,這次是靖安侯府設的認親宴。
他們侯府可沒少往外走請柬,攝政王就這麼大張旗鼓的來了?
意義完全不一樣好吧!
無視周圍人的震驚,男人信步走來,冷肅的氣勢讓宋老夫人臉都白了:“攝政王殿下……您怎麼……”
宴景行怫然站定:“聽說靖安侯府大宴賓客,本王正好路過,想來湊個熱鬨,無妨罷?”
雖說眼前人語帶問詢,可那散漫中含著無形寒意的眼神,老夫人怎敢說個不字?
“王爺快請進。”
“那本王便叨擾了。”
馬車停在外麵,宴景行隻身走入府內。
經過雲錦時的時候,餘光都沒有往這邊瞥下,但雲錦時卻比誰都肯定,他是衝自個兒來的。
侯府大開門宴客,卻來了尊殺神,也不知這運氣是好是壞了。
雲錦時在心中暗歎。
早知今日他會來攪局,當初就不該救他,還浪費了她那顆九轉丹。
而宴景行的到來,也讓宋老夫人膽顫心驚,畢竟前不久剛剛在攝政王的麵前鬨了不小的笑話。
也不知道他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事關宋景謙的前途,以及整個靖安侯府的安危,老夫人更是不敢怠慢。
但攝政王的馬車停在靖安侯府,無疑給了彆人一個提醒,那些原本對這次認親宴不感興趣的人,都陸續拿著帖子來拜訪了。
宴景行也沒有對侯府發難,這讓宋老夫人大大鬆了口氣。
但就算如此,貴客依舊不能怠慢。
宋景謙自然是誠惶誠恐,趕緊上前行禮,然後邀請宴景行直接進了正堂。
他也沒想到宴景行會來,畢竟上次的事還曆曆在目,但既然來了,他就不能浪費這大好的攀附機會。
即使攝政王看不上他們靖安侯府,起碼在外人麵前做做樣子,讓這些人以為,他跟攝政王關係好,對他以後也是有利無害。
想到這些,宋景謙就越發殷勤,當著眾人的麵邀請宴景行往後院走,看上去確實親密。
老夫人自然明白宋景謙的意思,況且,宋景謙還特意交代過,要讓雲錦時過去伺候。
想到上次攝政王提到雲家,不管是真的對雲家有好感,還是想要倚仗雲家什麼,雲錦時出去,勢必會增加攝政王對侯府的好感。
更何況,她作為宋景謙的正妻,過去待客,再合適不過。
“錦時,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