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傻傻的感謝著雲婉兒的救命之恩,為了讓雲婉兒的後半生有所歸宿,是她在宋景謙的門外磕了三天三夜的頭,才讓宋景謙同意,娶雲婉兒做平妻……
雲錦時一陣踉蹌,鬱結之氣在胸口不斷翻湧,一股腥味從口腔中彌漫開來。
“噗……”
“小姐!”
碧桐大驚失色,趕緊上前攙扶,而她們的聲音也驚動了屋子裡的宋景謙。
來不及多想,雲錦時趕緊拉著碧桐離開。
看著雲錦時慘白的臉色,碧桐心疼的不行,一邊用帕子擦著雲錦時嘴角的鮮血,一邊憤憤不平的開口:“小姐,奴婢現在就帶你回雲家,讓三位公子給您做主,宰了宋景謙跟雲婉兒那對畜生!”
雲錦時卻微微搖頭。
“這宅子是宋家名下的財產,我們現在回去告狀,卻拿不出什麼實質證據,很大可能會被他們反咬一口。得不償失!”
“難道我們就要看著那對狗男女設計小姐,什麼都不做嗎?”
碧桐實在不理解,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他們小姐到底做錯了什麼?
當初要不是宋家死皮賴臉的求親,他們小姐也不會嫁來靖安侯府。
“我們可以……將計就計!”
兩人回到靖安侯府,這一夜雲錦時睡的並不好,翻來覆去,儘是些上一世的事。
前世十餘年,她沒有一天不在痛苦中沉浮,甚至連整個靖安侯府都是她獨自支撐,殫精竭慮,日思夜憂。
後來雲婉兒入府,她聲名狼藉,丈夫又對她冷眼相待,直到自己被雲婉兒下毒,倒在床上,日漸腐朽。
雲錦時掙紮著從夢境中醒來,看向頭頂的床簾,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直到疼痛混雜著血的鏽味彌漫出來,才讓她清楚的感知到,自己還活著。
開門聲響起,碧桐端著水進來,看到雲錦時的樣子,頓時臉色一白。
“小姐,你怎麼又吐血了!”
“沒事,隻是夢魘,咬到嘴唇了。”
昨天吐血的確是把碧桐嚇的不輕,小姑娘現在隻要看到雲錦時不對就緊張的不行。
同樣是一起長大的,在對待自己這件事情上,她的妹妹,卻連個下人都不如。
看到碧桐撅著嘴,明顯不開心的模樣,雲錦時有些納悶。
“這嘴噘的,都能掛油瓶了。說說,誰惹我們碧桐不高興了?”
“還能因為誰,不就是那個雲婉兒,一大清早的就來了,我讓她在廊下等著呢。”
碧桐一邊伺候著雲錦時起床換衣服,一邊氣呼呼的解釋。
“真是的,氣死我了,她竟然還跟我裝,說什麼來看看小姐。真以為我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啊!”
原來如此!
想到昨晚聽到的事,雲錦時眼裡閃過一抹厲色。
雲婉兒……她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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