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羨似才想起陸嘉寶跟著無妄走了的事,立刻就急了。
“爹,得救嘉寶。”
陸驚漠注視著他,“你說救,可她未必需要救,大概還會自願跟著無妄。”
“不可能!”陸羨反駁,“嘉寶才三歲,還是個孩子,隻要接她回來,她一定會回來的。”
陸驚漠垂眸沉思片刻後,抬眸意味深長說道“那你可以試一試。至於去邊關報到一事,可在你試過之後再說。”
陸羨沒有注意自家爹那意味不明的眼神,隻應‘好’。
在陸羨離開後,陸驚漠說了句,“輕鴻帶人去盯著三公子,一旦發現無妄和陸嘉寶,立即來報。”
虛空傳來一聲‘是’。
陸驚漠原本隻打算讓兩個孫女相鬥,不插手,但在看到秦殊屍身那一刻,他知道有些事不是表麵那麼簡單的。
慈心不可有,否則會落到什麼地步,誰也不知道。
畢竟那群和尚膽大包天,都想把他給變成傀儡了。
秦殊身上的繩索沒解開,肯定是不能下葬的,於是將棺槨安置在一處院落裡。
在停棺的這些天裡,陸清書,陸清詞,陸嘉怡都住在世子夫人娘家。
綠果氣憤和陸魚說,陸魚隻笑笑,沒覺得有什麼好生氣的。
為人父母害怕小孩子被衝撞,是可以理解的。
“綠果,去告訴六六和一拾,讓她們帶人去靈山寺把佛像外層的金子給刮下來。”
靈山寺已經被封,無人祭拜的神佛穿著一層金衣也是浪費。
還不如為她的以後添磚加瓦。
瘋道西葫不再發瘋,趕路進程快了幾倍,終於在六天後到了京城。
聽到西葫道人終於來了,陸魚邁著小短腿一路跑到門口迎接。
他大概是這個世界唯一可以和無妄對抗之人,禮數必須儘到,不能讓人覺得怠慢了。
陸驚漠和陸魚想到了一起,兩人在大門口碰上了。
祖孫兩人相視一笑。
沒一會,遠處幾匹疾馳的駿馬飛奔而來。
打頭的是麒麟衛一員,緊跟著的是一位不修邊幅,胡子拉碴的老者。
“籲。”
麒麟衛翻身下馬對著陸驚漠單膝跪下,拱手請罪道“屬下有罪,比原定時間晚了半個月帶回西葫道人。”
陸驚漠抬了抬手,目光卻是看著西葫道人,西葫道人坐在馬上,沒有看陸驚漠,而是眯眼看著陸魚。
全場氣氛一靜。
好半晌後,他才道“真是奇怪的命格。”
陸魚咧嘴一笑,“嗯,就因為小魚兒奇怪,所以才能找到您。”
西葫道人仰天哈哈大笑,“有趣的娃娃。”
西葫道人這幾天一直在趕路,形容狼狽,陸驚漠和陸魚也就沒有第一時間帶他去看秦殊。
等西葫道人洗漱過後,又吃了一頓豐盛的餐食,陸魚這才提起想他去看一具屍體。
她還是很急的,畢竟秦殊是她母親,不用想也知道她那個樣子肯定不舒服,所以,必須儘快救她。
西葫道人沒有拒絕,跟著來到了放置秦殊棺木的院子。
一進院子,他的臉色就變了。
“小家夥,你告訴我,這裡麵是你的什麼人?”
“是我娘。”
西葫道人用陸魚看不懂的目光看著她,但一邊的陸驚漠看懂了,是憐惜。
西葫道人收回視線,什麼也沒有說,直接走到棺槨前,輕輕一推,棺蓋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