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六個時辰後,陸驚漠等人才從屋子裡出來,這期間他們隻用了些糕點。
原以為大家會精神不濟,結果個個如踩了風火輪一般,精神好的不可思議。
她穿過人群走到屋子裡,就看到祖父靠在椅子上假寐,眉宇間都是疲憊。
她心疼了,拿出一瓶仙井水就喂,陸驚漠睜開眼就看到小魚兒拿著一個透明的瓶子往他嘴邊放。
一眼,他就認出這是什麼了,像個聽話的孩子一般,乖乖張開了嘴,將瓶子裡的仙井水給喝了個乾淨,頓時變的神清氣爽。
他坐直身體,看著陸魚無比欣慰。
他雖然今天才回來,但陸府發生的事,也在到達袞州前一天全部知道了。
大兒媳性子愛計較,但這計較也隻是和自家其他人比較而已。
但和外人一比,她就是個合格的當家夫人。
她不讓那個陸融住在陸家少爺屋子裡,其實是沒錯的,作為當家人,就是要把所有未知的後果都要想到。
她這是按原則按規矩在做事,隻是少了點人情味。
而小魚兒沒那麼循規蹈矩,她覺的陸融是自己人,和清山一起住並沒有不妥。
兩個人想法不同,這不就有了衝突。
隻是這還隻是有衝突的一個點,真正有大衝突的是大兒媳對還珠的態度。
他覺的該和大兒媳談談了,雖然她不知道還珠的真實身份,但在京城時,還珠就是喊她大伯母的。
且他這個當家人也認可了還珠,她再這樣排斥,就有點過了。
值得欣慰的是,小魚兒並沒有與她大伯母再度起衝突,而是搬了出去。
她應該是不想讓他這個祖父為難吧!
忽想到什麼,他一臉擔憂問道:“小魚兒,身體可有恙?”
陸魚剛坐到他下首的椅子上,詫異抬頭,“祖父,小魚兒身體很好,半點事也沒有。”
說著她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陸驚漠暗自點頭,確實不像有事,昨天屬下來報,說小魚兒氣的七竅流血,可把他嚇的不輕。
不過在得知這事是一個多月前發生的事後,他又安心了。
但安心的同時,又自責,一個多月前發生的事,到今時他才知道。
怪自己對袞州這邊的事疏忽了,也怪大兒子故意隱瞞,以至於沒有在小魚兒出事的時候就知道。
“小魚兒放心,祖父會好好和你大伯母談一談的,一定給還珠一個交代,明明都喊她這麼久大伯母了,還把還珠當外人,實在是不該。”
陸魚看著祖父生氣的樣子,聯想他問她身體,又說討公道,她頓時明白,祖父知道那件事了。
急忙開口解釋道:“祖父,不怪大伯母,您就當不知道這事就好,而且還珠也不介意了。”
說完她又用撒嬌口吻說道:“祖父,小魚兒前段時間差點死了,你知道嘛,這完全是被自個給氣到了。”
陸驚漠蹙眉,這孩子是要把錯歸在自己身上,為的是不讓他怪罪大兒媳。
“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祖父已經一清二楚了,你不用替你大伯母找補。”
“不是的,小魚兒沒有替大伯母找補,而是事實。”
陸魚身子微傾靠向祖父方向,聲音放輕道:“祖父,小魚兒之所以受傷,是因為在迷蒙中看到了一些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