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策硯沉聲應道“講。”
“您此前指示我們密切關注翔龍巷的動向,就在今天下午,陸家車牌號為a的車輛出現在了那裡。”小宋迅速報告。
周策硯拿著剃須刀的手頓了頓。
a,是陸斬言給陸瓊七特彆配置的車牌。
這小丫頭竟然跑那去了?去那裡乾什麼?
翔龍巷是整個雍城治安最差,魚龍混雜的黑暗地帶,連警察都不敢輕易涉足。
見電話裡沒聲音,小宋又說了另一個意外狀況。
“老大,王得海受傷了。”
周策硯把手裡的剃須刀扔在洗手池,問道“誰傷的?”
王得海是他們重點盯梢的人物,這人是個地痞流氓,在那片區域很有勢力,看著安分但是私底下壞事做絕,而且行事很謹慎,平時比耗子還能打洞,他們組織過兩次抓捕行動,都被他逃了。
誰能讓他受傷?
小宋根據情報分析著“我推測,大概率是陸小姐和容家的小兒子。”
除了陸瓊七,那小子也在?
周策硯的眉頭微微一挑“有多大概率是他們乾的?”
小宋斟酌著道“99。”
還有1的可能不是,就算是,也多半是容家那個小子乾的。
“好,我知道了。”掛斷電話後,周策硯抽出紙巾擦掉下巴的泡沫。
修長的手指撥通另一人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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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龍巷,一片寂靜。
陸瓊七緩緩走近,她輕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男孩。
“醒醒。”
看著他微動的眼皮,她接著道“再不醒,我就把你的背包拿走了,順便把你送到隔壁焚燒爐,燒了一了百了。”
她的聲音雖冷,但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逗弄。
聞言,少年果然睜開了眼,抓著背包的手緊了緊,仿佛在保護自己的珍寶。
陸瓊七看著他,問道“你認識我啊?”
少年用手掌拄著地,磨磨蹭蹭地坐起來,過程中不知道牽扯到哪裡的傷口,麵容有點兒扭曲,他依舊不吭聲。
陸瓊七盯著他青腫的臉,繼續道“可是我不記得你。”
少年這才有了反應,嘟囔著“你哪裡會記得我。”他的眼裡帶著奇怪的情緒,像是在鬨彆扭一般。
“不過,我們今天認識了。”
邊說,她伸出白皙如瓷的手“你好,我是陸瓊七。”
少年看著那隻柔弱無骨的小手,他的手指蜷縮了幾下,想伸手去握,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都是黑泥,還有血汙,就連指甲蓋裡都是臟臟的。
他沒有握上。
見他愣愣的,陸瓊七主動拉起了他的手。
“還能起來嗎?”
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熱,少年眼神不自然地亂飄。
“容易。”他低聲回答。
陸瓊七忽然鬆手,少年立馬跌回地上,突如其來地這一摔,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怒道“陸瓊七,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
“你不說自己起來很容易嗎。”陸瓊七無辜地眨眼。
少年氣得咳嗽“我是說,我叫容易。”
陸瓊七帶著一絲驚訝“你的名字叫容易?你父母起名字挺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