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其他人驚愕至極的神態,周策硯聽見陸瓊七這話,還算淡定。
他眉毛挑起,似也是意料之外。
“非我不嫁?”他低聲重複。
陸瓊七耳朵輕微動了動。
她這話是對著周老太太說的,但要是讓她對著周策硯說出這句,她還真難以啟齒。
尤其是對著他那雙燦若繁星的眼睛。
她扭過頭裝作沒聽見,繼續麵朝著白珠蘭,等著老太太的回應。
周老太太被這小丫頭的話,給轟得心神不寧。
她剛才其實就起了念頭。
自己何嘗不知換親的人選,陸家這個小丫頭更合適,長得水靈乖巧脾氣也不錯,總是笑著看人,那股聰明伶俐勁兒,她一見就喜歡。
隻是慧極必傷,這丫頭的先天性心臟病,就是一個炸彈。
她不是因為陸瓊七的身體不適合生育而阻攔,生不生孩子有什麼打緊的,大不了就領養一個。
她真正害怕的是,她這把年紀,早已經承受不住孫媳婦先她而亡的噩耗。
若是再來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
她這把老骨頭,真是要徹底傷心碎了。
但白珠蘭也不是好糊弄的,她理清了思緒,很快鎮定下來。
問道“你倒是說說,你和他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就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
對著周老太太,陸瓊七想都不用想,直接張口就來。
“奶奶,其實我對他早就有意。”
周策硯垂眸,把手裡一直拿著的水杯,送到唇邊,正好遮擋住嘴角的笑意。
陸瓊七舉起右手,伸出幾根指頭。
篤定地說道“昨晚我們還相約去碧海湖的露營營地,一起過了夜,天地為鑒,日月為媒,我們已經明確了彼此的心意,他也非我不娶。”
從非他不嫁,再到非我不娶。
大家的視線震驚地投向周老太太身邊的人。
周策硯水杯中的水,到底沒喝到嘴裡,濺了出去,小部分灑在他的襯衫上,還淋到身旁的老太太幾滴。
他拿起紙巾,抱歉道“手不穩。”
如果周策硯的手不穩,那全城就挑不出來穩當的。
這是拿巴雷特狙擊槍都穩如磐石,彈無虛發的手,怎麼可能連杯水都端不穩?
周老太太臉上的表情很精彩。
白安安倒吸一口涼氣。
破案了!原來男狐狸精是她二哥!
吃到超級大瓜的她,緊緊抓著櫃子的隔板,忍住想尖叫的衝動。
昨天陸瓊七把她撇開,偷偷溜出去,下午去見城陽高中的帥學弟,晚上轉頭就和周策硯待在一塊。
白安安頓時覺得陸瓊七的形象高深莫測了許多。
不管眾人心思如何,陸瓊七既然下定了決心,她就要把這門婚事定死。
她接著道“今早就是他送我回的海瀾灣,他還收了我的花,若是在古代,男子收花就代表接受女子的心意。”
沒想到這瓊花,還有這樣一番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