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藜睜著眼睛躺的板正,並不回答賀雲璟的話,他已經報了仇,早就沒什麼心願了,便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賀雲璟繼續說,“你現在已經是正常人了,有沒有想過娶妻生子?”
“我的身份人儘皆知,便是健全也隻能做個殘缺之人。”
“你若是想我可以讓你改頭換麵做普通人,我們帶著姨母煜兒離開京城,尋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遠離這些是是非非。”賀雲璟說的真心,其實這是他最想要的結局,就是不知岑藜是否願意。
岑藜側目看他一眼,語氣平靜,“若真有那日,勞煩護他們平安。”
“那你呢?”賀雲璟心下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從他見到岑藜開始這雙眼睛就很少有情緒,大多時候都是一片死寂的模樣。
就好像是失去了靈魂和情緒的空殼子,隻為了活著而活著,但這樣的活法能隨時失去生機。
岑藜的心在求死
想到這個可能賀雲璟的心臟猛地揪緊,下意識握住岑藜的手,“你要想清楚,若你死了,那些跟隨你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我這個傀儡也會死。就算靈魂不是,這具身體可是容珠的孩子,你當真不在乎?”
岑藜眼眸輕顫了一下,收回視線不去看賀雲璟眼中的緊張和擔憂。
他已經沒有親人了,他用仇恨撐著自己走了十四年,又懷著對容珠的愧疚做了三年的九千歲。
若是原來的那個賀雲璟他定然是怕的,他很清楚,若他死了原來那個賀雲璟隻有死路一條。
可現在的賀雲璟不一樣,他聰明有本事,隻要給賀雲璟時間就一定穩住朝堂,到時隻要將他這個奸佞處死就能徹底平息。
十七年
他已經忘卻了至親,也全然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而今回頭想想,變故前的他立誓要做同父親那般的好官,正直廉明。
可這十七年他殺人無數,處處算計,為心中的仇與恨讓這皇宮染上了洗刷不掉的鮮血。
他成了父親最厭惡的奸臣,還是整個朝堂上最大的那個奸臣,人人得而誅之。
已經回不去了啊,九泉之下他無臉去見父親,也愧對兄長,未能保護好容珠,反連累容珠為護他而死。
他最對不起的也是容珠,他沒能救下容珠的兄長、未能保護好容念,現在連容珠唯一的孩子都留不住。
他這十七年似乎什麼都做了,卻也什麼都留不下。
岑藜閉上眼睛,克製著心臟傳來的酸楚,啞聲問道,“容念身體如何?”
賀雲璟本不想提及這個的,怕戳了岑藜的心,而今岑藜問起來他也不好回避,隻能如實相告。
“她流產太多次,身子虧空的厲害,傷及根本。今日開的藥方都是尋常的藥,慢慢調理幾月我會給她特彆的藥,往後會有孩子的。”
岑藜心下鬆快了些,卻也帶著密密麻麻的疼。
容家出事時他勢單力薄,容家兄妹又遠在邊關他什麼都做不了。
等他終於有了自己的勢力時容成夫妻已死,容念也被毀了容,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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