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一個小馬看著慢慢落下的太陽,給自己點上一根煙,他叫擺鐘,他以前是不抽煙的,但自從他開了這家療養院之後,他有了很嚴重的煙癮。
“哥哥!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許抽煙!”一個小馬,奪走了他蹄子上的半截煙狠狠的踩到了地上,她叫鬨鐘,吵吵鬨鬨,充滿活力,如同新生的朝陽一般。
對比自己,一個年輕但是卻“老了”的家夥,擺鐘不得不哭笑一聲。
“最後一次,我保證”
“每次都是最後一次!”鬨鐘嬌喝到
“我發誓”
“你必須對著太陽發誓!”
“…………”
“我該回去看看了”擺鐘選擇了逃跑,以前他從來不會逃跑,但是現在逃跑成為了常態。
自顧自的回到療養院內,給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老馬進行了清潔。
退休之後他一直處於一種迷茫,或者說……恐懼和空寂
擺鐘的童年就好似擺鐘中的鐘擺一樣,固定的擺動,在一個黑暗狹小的盒子裡。他很小就成為了獄卒,像他這樣健全退休的簡直是奇跡。
自己的老隊長原來約好了來這裡定居的,但是他隻接到了一份來自軍務部的轉賬資金。結果不言而喻……
他並不討厭自己的決定和工作,這些為了小馬利亞奉獻一生的戰士,失去了家庭,失去了朋友,有些甚至連續作戰了三十四年之久,他們付出了一切。
每一個戰士來到這裡都會陷入無儘的迷茫,我該做什麼,我會做什麼…這是每一個老兵共同的問題。
“唉……活著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一個老馬看著太陽落山,獨自歎息。
“一個連出發,回來隻有一個…”
擺鐘看著這位功勳卓著的戰士,十分難受。他們是不幸的被派往了最困難的戰場,也是幸運的因為他活了下來,幸運中也摻雜著不幸,因為隻有他活了下來。
榮譽和功勳,並不能撫平逝去戰友的創傷,並不能減少其內心的痛苦。
“會有小馬記得他們嗎?”這位老戰士並不知道。自顧自的給孤兒院的小馬們講著自己的故事
回想退休的時候,他很高興,他覺得自己需要喝一杯,來慶祝一下
但是這一天到來的時候,隻有無儘的空虛。
回想過去,自己還是個大頭兵,自己第一次縮在隊友的盾牌後麵,第一次趴在臨時的防禦工事裡,第一次被長官嗬斥,第一次被責罰,晚上和戰友偷酒喝,偷偷打牌,偷偷抽煙。
一次次他還記得,死亡的使徒發出一發發魔法彈,一次次擦著他的頭皮飛過。一個個戰友被融化,一個個戰友撲上來,從第一次的恐懼,到第二次的猶豫,再到第三次的無畏,好像不是這麼困難。
轉眼間十年過去,他該退休了,但是戰友們希望他留下,十年的時間他從一個大頭兵,變成了備受尊敬的老兵,雖然依舊是個大頭兵,這是他自己的要求。
“我必須保證我衝在第一個,這樣其他兄弟們才能走的更遠。”他記得他是這樣說的,時至今日他的確也是走的最遠的。
從第一次的退休申請被戰友的請求拉回,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則是來自長官和軍務部的要求。
“那群家夥,如果,前線補給能夠這麼有效率就好了”老馬打趣道,小馬們很專心的聽著,擺鐘卻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