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祭者有氣無力地接道,“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沒有把我和那些‘無能的家夥’歸為一類,要不然這會兒我已經和他們一起被車探員處理掉了。”
“不用謝。”對方的話明顯帶有諷刺的意味,但蘭斯卻是厚著臉皮接受了,“你該感謝的是自己,你能活著……不是因為我的仁慈,隻是因為你的確有那個資格,僅此而已。”
“嗬……”祭者乾笑一聲,“隨你怎麼講吧。”他歎道,“如今我已被聯邦當成了你的鐵杆同黨,想撇清乾係都難了……你就說說‘那艘船’到底是個啥嘛?”
“行啊。”蘭斯說著,站起身來,離開了這個房間。
兩分鐘不到,他就回來了,手裡還拿了一張黑色的卡片。
“就是這個。”蘭斯把卡片遞給了祭者。
祭者將其接過,端詳一番,發現這卡片質地獨特,一看就是某種“組織”作為信物使用的;這張卡片的正麵印著一個白色的、設計華麗的十字標誌,背麵則印了一個數字——“11”。
“這是什麼?我在組織的代號?”祭者看了會兒便問道。
“不,這是你的‘陪審員號’。”蘭斯接道,“一共有十三個人,而你是十一號。”
“你那個組織叫‘陪審團’?”祭者又道。
“不,叫‘逆十字’。”蘭斯道,“這個陪審員號碼嘛……我慢點再跟你解釋,因為審判那天還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場戲。現在你隻需知道的就是,自己已經是‘逆十字’的成員了。”
“哦。”祭者隨口應了一聲,再道,“那麼這個‘逆十字’,和‘酆都羅山’又有什麼區彆呢?”
“‘酆都羅山’和‘判官’……都隻是我這次計劃所使用的道具罷了。”蘭斯回道,“審判秀從來都不是為了主持公道,判官也不是什麼正義的化身;我去扮演這樣的角色、高調地對那些社會熱點人物下手,無非是想更快地激起聯邦的反應,引卡門……或者說引她背後的‘茶宴’組織入局。
“隻有赫爾那樣的傻瓜才會相信這套東西,相信這種小家子氣的、自我滿足的、卑鄙的正義……
“實際上,這半年來,我所實行的這個計劃和正義沒有半毛錢關係,其真實目的有三——其一,斬斷‘詹姆斯·蘭斯’這個身份在過去那些年留下的諸多問題,讓聯邦在短時間內不會注意到我真正在做的事情;其二,觀察你是否有資格加入逆十字;其三,通過與卡門的較量,對‘茶宴’那幫家夥做一次試探。
“目前來看,計劃完成得很完美……
“卡門覺得她贏了、並認為我已經轉移到了赫爾·施耐德的身體裡,車探員也停止了以我為目標的潛伏行動……由今天算起,接下來的幾個月,隻要赫爾不死、也彆鬨出什麼太大的動靜,我本人的行動就會很自由、很安全。
“對你的審查我就不細說了,你隻要知道……這半年來你以為自己‘在鏡頭後麵’,但實際上正好相反就行了。
“至於‘茶宴’……他們有著卡門這樣的智者,又可以調動不計其數的、像車戊辰這樣執行力驚人的家夥……確實很棘手,必須承認,他們是聯邦陣營中最讓人頭疼的一股力量。”
“嗯……‘聯邦陣營’裡最讓人頭疼的力量……聽這意思,你們組織的敵人還不止來自聯邦一家?”祭者很快就意識到了這話裡的問題。
“那是自然,這世上可是有著很多你所不知道的勢力、以及你難以想象的怪物的。”蘭斯回道,“比如說咱們逆十字的創立者……”
“等等……這個組織的老大不是你嗎?”祭者聽到這兒,愣是驚疑到打斷了蘭斯的話;因為他剛剛才意識到蘭斯並不是逆十字的領導者,而在他的印象中,蘭斯絕不是一個甘於屈居人下的人。
“當然不是。”蘭斯回道,“我既不是創立者,也不是當下負責話事的boss,最多算個boss候補吧。”
“那個……我現在下船還來得及不?”下一秒,祭者便虛著眼,用吐槽的語氣問道。
“嗬……下船……”蘭斯笑了,“看來你對自己當下的處境還不太了解啊……你真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嗎?厲小帆。”
聽到這三個字時,祭者渾身一個激靈,就連他拿在手上的茶杯也明顯地抖了一下。
“彆慌,我和逆十字……對你來說並不是威脅。”蘭斯毫不意外地看著對方的反應,接著道,“但utoid(aralleluniversetravelerobservationandterventiondeartnt,即平行宇宙穿越者觀測乾預局)可是早在十個月之前就已經盯上你了……若不是我在暗地裡幫你擋著,他們早就對你采取行動了。”
“你……”祭者,或者說厲小帆猶疑了片刻,他在思考著這句話中的真偽、以及自己在回答時有可能被試探出的信息,“……不,應該說‘你們’,知道得還真是不少呢……”
“哈!人家能知道,我們為什麼不能?”蘭斯笑著反問道。
“可你我相識那天,距今也才六個多月,你怎麼幫我擋十個月前的……”祭者又想問一句,但他這話剛出口,他自己就發現了好像是廢話,“……啊,當我沒說吧。”
“我對你的評價沒錯吧——你這人不好騙。你看,我一說真話,你很快就能想明白。”蘭斯用很輕鬆的語氣接道,“那麼……小帆,是跟著我們這艘船一起走,還是去那片你遠遠不知深淺的海裡自己遊……給個答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