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臨!
“全球直播?”羅伯茨大法官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除了將其重複一遍然後露出乾笑,也不知該做什麼彆的反應了。
但是在座的其他人,並沒有笑。
當地的警察局長沒有笑,當地fcs的分部長也沒笑。
卡門沒有笑,而向眾人傳達這個條件的雷蒙德……自然也不會笑。
“雷,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數秒後,羅伯茨好像明白了這並不是在開玩笑,當即正色道,“這些年你的確辦了不少漂亮的案子,你的定罪率也是破紀錄的,但‘全球直播’這種要求……你以為我們是乾什麼的?聯邦海牙法庭能容得了你在這裡搞真人秀嗎?”
雷蒙德深呼吸一次,用略有些無奈的語氣道“長官,這不是我提的要求,而是嫌犯提的。”
“而你居然沒有立即回絕他?還跑來跟我們商量?”羅伯茨又加重了語氣打斷道。
“他給了我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雷蒙德應道。
“我現在是在跟你對《教父》的台詞嗎?”羅伯茨有些不耐煩了,“聽著,雷,這種要挾式的交易我們的確可以接,但是得注意得失和分寸;總之,我不管你跟他簽了什麼,你現在要麼就讓他換個不那麼荒誕的條件,要麼就自己去翻書找個條款把你和他之間的協議給廢了、然後把人交給fcs……你自己選。”
“不行。”不料,雷蒙德還沒說話,卡門竟先搶道,“我們不能把他帶走。”
“你說什麼?”作為聯邦海牙法庭的現任“大法官”,羅伯茨是這桌人裡少數不用管卡門叫長官的人,他聞言,麵露疑色道,“莫萊諾副部長,這又是為什麼?”
卡門回道“他開出的交易條件是,隻要我們答應全球直播,他就會給我們真實可靠的、關於逆十字和其他反抗組織的情報。”
“我不明白,這種事你們難道不能通過審問……”羅伯茨頓了一下,“抱歉,我得換個詞兒……‘嚴刑拷問’就不能問出來嗎?”
“不能。”卡門回答得很快。
“所以他是什麼?那種不存在痛覺的能力者?”羅伯茨又道。
“他的能力屬於機密,恕我不能透露給各位。”卡門應道,“但據我所知他是有痛覺的,事實上他是一個感覺挺敏感的人,但這並不妨礙他能夠忍耐……不……應該說是能夠享受各種酷刑的過程。”
“呼……看來你們fcs和他打過不少交道了啊。”一旁的警察局長適時地吐了個槽。
卡門沒有接這話,因為她也沒必要跟這幫人解釋蘭斯主要是在和她個人打交道。
“雖然我對嫌犯並不像莫萊諾長官那樣了解……”這時,雷蒙德又開口接道,“但我也算親眼目睹了嫌犯自殘右眼的那一幕,我相信莫萊諾長官的話……對我們常人來說難以忍受的痛苦在這個家夥看來根本不叫事兒。”
“我能不能認為……”羅伯茨掃視了桌邊的幾人,“剛才我們的談話,已經明確了聯邦首席檢察官和fcs方麵的意見。”
雷蒙德和卡門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望向大法官“是的。”
“那我就沒有意見了,或者說,我也沒有什麼彆的選擇了不是嗎?”羅伯茨接道,“隻是,我還是想提醒你們一下,這可是全球直播……‘全球’!‘直播’!”他特意將那兩個詞分開來,用重音再分彆念了一遍,隨後說道,“作為法官,我在庭上可以完全照章辦事,無論結果如何,於我而言,都不會有什麼名譽上的損失,但你們……尤其是你,莫萊諾副部長,站在聯邦政府的角度上,我希望你還是再慎重考慮一下這件事的後果。”
“我考慮過了,他的情報值得我們冒險。”卡門回道。
“嘿!先等一下。”警察局長這時又插嘴道,“你們有沒有想過,他不遵守承諾的情況?比如我們把庭審過程播出去了,但他事後還是連個屁都不放。”
“他不會這樣的。”卡門道,“這不符合遊戲規則。”
“遊戲?”警察局長愣了一下,“你覺得這是一場遊戲?”
“我怎麼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覺得是。”卡門回道。
“有沒有可能……”下一秒,尼德蘭郡當地的fcs分部長呂特,也提了個意見,“……我們製造一個虛假的直播環境來騙過他;比如,架上幾台攝像機和收音設備,找幾個攝像師,然後裝出是live的樣子,但實際上拍攝到的信號都隻發射到我們指定的地方,並不對外播出。”
“對啊!”警察局長一聽就拍案叫絕,“好主意啊!反正嫌犯全程都在我們的收押之下,隻要我們不讓他在外麵的同夥聯絡到他,庭審過程有沒有被直播出去,他本人根本無法驗證。”
“噗……”那兩位話音剛落,卡門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她這一笑,讓另外四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抱歉,剛才有點走神了,想到了彆的事情。”兩秒後,卡門趕緊收起笑容,並站起身來,“關於呂特分部長的提議,我覺得……”她好像又強壓了一下笑意,再道,“……你們可以試試,我還有事,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