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臨!
day5,豺蜂50,冷兵器15,熱兵器15,輔助工具與消耗品20,開始空投
中午的廣播聲如期而至,空投聲也隨之響起。
同一時刻,一棵大樹的樹洞中,冉向天睜開了他布滿血絲的雙眼。
這三天來,他幾乎每天都生活在巨大的壓力之中,一刻都未曾睡著過。
他的壓力不僅是來自於其他的生存者,更是來自於這片叢林……
繼“day2”的北極熊後,第三天空投的生物正如燕無傷此前隨口吐槽的那樣,是迅猛龍;冉向天是個野外生存專家不假,但他可不是古生物學專家,遇到這種早就已經滅絕了的動物,他也是抓瞎的……好在他姑且也是個並級能力者,再加上手頭有武器,對付落單的迅猛龍還是沒問題的。
然而,到第四天,出現了連遠古時期都不曾存在過的動物——“虎狼”。
一種同時兼具貓科和犬科各種特性的古怪動物,外表看起來像是某些科幻小說或漫畫裡才會出現的“合成生物”,且具備著比迅猛龍更加強的攻擊性、智力、以及團隊作戰能力。
如果說迅猛龍這玩意兒冉向天還可以依靠自己在教科書或電影裡學到的一些知識去分析,那“虎狼”他就真的隻能全憑想象去揣測怎麼對付了……
轉眼,到了第四天的下午,冉向天終於下定決心,重返營地。
幾天前,他從營地逃跑的時候,其想法是讓營地裡剩下的那幾位自相殘殺、自生自滅,因為他判斷自己單挑要打贏那幾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有難度,所以沒有資本向彆人提出結盟。
但眼下,情勢已經變了,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裡,人類肯定是團結起來更易生存。
於是,冉向天鼓起勇氣,悄悄摸到了營地的附近,想看看還有沒有人在那裡,結果卻發現,營地裡早已空了。
和冉向天逃走時相比,地上又多出了一具屍體,雖然已經被分成了兩截,但不難看出是丹尼爾的;而梅爾和燕無傷兩人,則是不知所蹤。
僅憑留在地麵上的戰鬥痕跡,冉向天無法判斷出兩天前發生了什麼,但他可以通過營地裡的灰燼以及物資被拿走了不少這點推斷出這裡應該已經沒有人住了。
思考了片刻,冉向天還是覺得不能放棄,他又去營地附近找了一圈,想找出一些燕無傷和梅爾去向的蛛絲馬跡,結果……還真找到了。
那天,燕無傷從比爾的身體裡“長出來”之後,就從昆特和丹尼爾的屍體上各扒下了一些還算完整的衣物,然後拿著衣服和一些物資,直接去了河邊。
這一路上,掛在燕無傷身上的血肉殘渣零零散散地落了下來,留下了一些痕跡,這便成了冉向天追蹤的依據。
跟到河邊以後,冉向天又看到了一頭野豬和一頭北極熊的屍體,不用問,這絕對是燕無傷的傑作。
因為燕無傷在這裡把身體和衣物都衝洗乾淨後,就坐到河邊的石頭上,等著衣服慢慢晾乾,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他才離開。在這期間,遇上兩隻來喝水的動物,也並不奇怪。
然而,至此,線索就中斷了。
燕無傷沒有帶上動物的屍體離開,所以他也沒留下什麼沉重的腳印,冉向天無法猜出燕無傷去了哪裡,另外,他也始終沒找到有關梅爾的痕跡,隻能揣測梅爾要麼是跑了,要麼是已經屍骨無存。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冉向天還是一人在叢林裡逃避著隨時可能從任何地方蹦出來的凶猛生物,他的神經幾乎每一秒都是繃著的,稍有鬆懈,可能就會一命嗚呼;因此,儘管食物和水源都不成問題,但他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了下去。
他現在多麼想找到一個人類的同伴,哪怕是何懷那樣的廢物,隻要能和自己輪流守夜,那也是幫了大忙了。
…………
day6,油燈人30,冷兵器5,熱兵器50,輔助工具與消耗品15,開始空投
昨天的“豺蜂”,是一種體型和豺狗差不多大的巨蜂,其尾部的針長得和矛尖一般大,不但可以遠程發射,發完了還能立刻重新長出來;另外,豺蜂還長著尖牙、利爪,具備飛行能力、以及難以置信的敏捷度。
要說這種生物有什麼明顯的弱點,那就是它們在飛行時會發出非常明顯的“嗡嗡”聲,所以隻要它們靠近,很容易就會被發現。
正因如此,昨晚,冉向天久違地睡了一覺。
說是“一覺”,其實也就三個多小時而已,但也夠了……
他實在是太累了,比起繼續強撐,他寧可在睡夢中被殺,所以他告訴自己“反正有豺蜂靠近時我一定會被那動靜吵醒的”,然後就睡去了。
就這樣,冉向天活到了第六天的中午。到了這個階段,他也懶得去琢磨“油燈人”又是個什麼玩意兒了,隻要知道這是一種比昨天的怪物更難纏的怪物就夠了。
他努力地在叢林中跋涉,希望能找到其他幸存者的蹤跡,雖然他也不確定是否還有其他人活著……
沒想到的是,在這第六天的下午,他竟然真的找到了一個人。
“我不會是產生幻覺了吧……”看到何懷瞬間,冉向天已顧不上思考太多,他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抓住了何懷的雙肩,仿佛對方是一個海市蜃樓,若不及時抓在手裡就會消失,“你竟然還活著!”
何懷站在那兒,冷冷看著冉向天“嗯……其實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
這冰冷的語氣和眼神,如一盆冷水澆在了冉向天的頭上,讓他恢複了應有的冷靜;他即刻鬆開了何懷,退後了兩步,言道“何兄,事到如今,我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他頓了頓,直白地問道,“你也是能力者吧?”
這已不算是什麼推測了,而是誰都能想到的事情——若何懷隻是個普通人,那他絕對活不過第三天。
“我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何懷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冉向天,“這都第六天了,你連從並級升到強級都沒做到,而且也沒有開發出什麼新的能力用法,各方麵狀態沒有突破上限不說,精神力還越來越弱了……”
何懷說著,摘下了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然後又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塊異常乾淨的眼鏡布,不緊不慢地擦了擦,邊擦邊道“說實話,像你這樣沒什麼潛力的人,讓你繼續活下去恐怕也隻是浪費時間而已。”
“你……”冉向天從對方的話裡聽出了一些讓他頭皮發麻的信息,“……你就是這個‘生存遊戲’的策劃者?”
“用‘遊戲’這種詞來形容未免太失禮了。”何懷重新把眼鏡兒戴上,回道,“這個‘星球’可是我花了不少心血才建成的,僅僅是做遊戲的話,可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