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誌村,仍沒有放棄戰鬥。
砰——
就在這時,十幾米外,突然又有一具屍體從高空落下,剛好砸在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車上,把那車砸得粉碎,好在車裡也沒人。
眾人並沒有被那動靜所吸引,因為他們全都知道……這會兒掉下來的應該是塔佩的屍體。
子臨也無視了那邊的狀況,從坑中慢慢走了出來,開口道“七個人,現在還剩四個,我覺得夠了……你們覺得呢?”
有三個人,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但是,此刻的誌村,竟然露出了冷笑。
“嗬……嗬嗬嗬……”他的笑聲中,透出了一種仿佛勝券在握的氣勢,“我也覺得夠了……”他停頓了兩秒,“按照我原來的設想,隻要‘一個’就夠了,可惜,剛才塔佩被弄上了天,而巴德又被你弄得屍骨無存了,搞的我也不好動手……但現在,一個劉奇八,加一個塔佩,我周圍有了兩具頂級能力者的屍體……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
子臨聳聳肩“知道是知道,但我不想打斷你的表演,所以……你繼續唄。”
“哼!我馬上就讓你笑不出來!”言至此處,誌村已然發動了自己的能力——“魂降”。
這個異能的效果非常簡單,從紙級開始就沒有變過,即“獻祭新鮮的人類屍體,召喚一個可以在短時間內為誌村作戰的英魂”。
魂降召來的英魂強度,隻跟祭品的數量及質量有關,和誌村的能力級彆無關,也就是說……紙級的誌村和狂級的誌村,差彆隻是他自己的肉體強度和能量等級而已,其能力的效果始終是一樣的。
但饒是如此,誌村還是很勤奮地把自己練到了狂級,畢竟狂級能力者的身體比較耐打,且衰老速度也會變慢。
而他練到狂級的方式……無他,就是使用次數多,巨多。
誌村本就是個草菅人命的人,在他隨意虐殺彆人的行為背後,也有一部分鍛煉能力的動機在。
當然了,在這個過程中,他也相當於是做了大量的實驗,摸清了“魂降”的各種特性。
首先,召喚英魂必須用“新鮮的屍體”,也就是剛死不久的,這個“不久”是多久,沒有一個特彆精確的時間,但通常是三十分鐘左右,過了這個時間,就算把屍體冷凍起來、做好防腐工作,弄得跟活著一樣,也無法作為祭品使用了。
其次,召喚出來的英魂強度,主要還是看祭品的“質量”,數量則是一個比較次要的條件。
舉例來說,獻祭一個普通的成年人,可以召喚出一個戰鬥能力達到特種兵水準的英魂,但獻祭十個這樣的普通人,召出來英魂戰鬥力並不會變成一個特種兵的十倍,最多變成一個更強一些的特種兵……
繼續增加數量,而不提升質量的話,強度的增比也不會有什麼飛躍;很可能會出現獻祭了一千個普通人的屍體,也隻能召出一個並級能力者英魂的局麵。
但是,若這一千個人裡麵,混著一個並級能力者,那就可能一下子召喚出一個強級英魂來了。
另外,召出的英魂是能力者的情況下,其能力和祭品的能力也有一定關聯,比如說你獻祭了一個並級的能力者,能力是製造火焰,那最後可能會召出一個強級能力者的英魂,能力是製造岩漿;而當獻上複數的祭品時,情況會更複雜,有點像某種“無限製的融合”,充滿了未知的可能性。
不過……這個能力自然也有弱點。
其一,同一時間隻能存在一個英魂,且在英魂存在的時間耗儘前,就連誌村自己也無法將其驅散掉;當然了,如果英魂被“打得灰飛煙滅”,或者誌村本人死亡,英魂應該也會立即消失的。
其二,用過的屍體便無法再用了(獻祭不會在物理上消耗掉屍體,所以某種角度來看其實需要的不是屍體,而是“靈魂”),即使時間還不到三十分鐘,也不能把同一具屍體重複作為祭品使用。
其三,雖然英魂不需要依靠誌村的體力和能量來維持活動,但“召喚”這個舉動本身是要消耗不少體能的,誌村實驗過,在一個小時裡召喚兩次是他的極限了。
眼下,誌村倒是不用考慮第二和第三個弱點,因為他一次就把劉奇八和塔佩的屍體都給用了。
子臨的實力的確超乎他的想象,但是,誌村有自信,擁有“怒之力”的凶級能力者劉奇八,加上“倍化”能力者,同為凶級的塔佩……用兩具這種質量的屍體,絕對可以召喚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大英魂。
要知道,誌村以前唯一一次用凶級能力者的屍體發動魂降時,就召出了一個比他自己還強得多的狂級英魂,而且,當時他用的祭品,隻是一名剛剛踏入凶級門檻的能力者而已。
這次,他用的可是兩名護衛官。
就算是出現傳說中的“神級”存在,誌村也不會覺得奇怪的。
…………
同一時刻,茶宴本部,會議室中。
克勞澤正坐在那兒,悠然地等待著他點的那壺咖啡。
煮一壺好的咖啡,自然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像茶宴這種組織,後廚請的人絕不會差,所以……他們是從磨咖啡豆開始弄的,這會兒還沒開煮呢。
克勞澤也不跟會議桌旁的這些“小輩們”說話,他覺得說不著;人家呢,也沒有和他搭話,因為都在關注著外麵的戰況。
雖然他們看不到外麵的狀況,但他們大多數人還是猜到了情況可能對他們不太有利……
想想也明白,以一己之力對抗多名護衛官,按常理來說是該被秒殺的,但他們等了那麼久,戰鬥還沒結束,護衛官也沒有一個衝進來救人的……這多半就是壞兆頭。
“嗯?”
忽然,克勞澤發出了一聲明顯帶有疑惑和些許驚訝的沉吟。
他的這一反應,迅速吸引了整桌人的注意力。
而正當眾人把視線投過來時,一旁的毛峰也做出了異常的舉動隻見他顫顫巍巍地從座位上起立,踉蹌地退到了牆邊,好似在本能地遠離著某種可怕的東西……
“那……那是什麼?”毛峰麵色慘白,眼神中充滿恐懼,他木訥地轉過頭,看著克勞澤,問了這麼個沒頭沒尾的問題。
“雖然你這問題不該問我,但我確實知道答案……”回這話時,克勞澤已恢複了自己的那一貫的從容,他說道,“事實上,比起把‘那家夥’召來的誌村大介本人,我可能更清楚情況……”
“你們在說什麼?”穆罕穆德這時也發問了,雖然他並不能感知到外麵的情況,但他無疑也發現了——此刻有某種足以讓克勞澤都感到驚訝的變故正在發生著。
“誌村似乎用他的能力召來了一個非常麻煩的家夥。”克勞澤先是這麼應了一句,然後用若有所思的語氣,自言自語道,“說起來……‘那家夥’死的時候達到什麼級彆了啊……我死的比他早不知道啊……”他微頓半秒,微微蹙眉,“子臨不會死掉吧……那天一可要找我算賬了。”說到這兒,他又露出一種後知後覺的表情,“誒?我好像也有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