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上的雷電形成包圍圈後,司凝遙遙抬起手來,隨即手掌一抬一壓之間,雷電上升後彙聚到一起,朝著文耀直直劈下。
文耀冷哼一聲,隨手挽了個劍花,在雷劈下的瞬間一擊轟出,頃刻之間血氣彌漫,沿著下劈的雷電攀爬而上,竟是轉眼間便將這氣勢洶洶的一擊消弭。
劍氣破開血氣,文耀看向司凝,露出一抹嘲弄的笑“你這法器,不過如此。”
話音落下,血氣直奔那把仍在旋轉不休的傘而去,尚未碰到寶傘,隻觸及傘周圍的靈氣便隱約聽到了腐蝕的聲音。
司凝心頭一驚,當即抬手將傘召了回來,險險避開了血氣。
接住寶傘在頭頂撐開,司凝默不作聲地觀察著文耀的劍“文耀,你是嫌命太長了不成?以血養劍,來日靈劍反噬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以血養出的靈劍凶性難壓,劍靈更是嗜血好鬥,,這種靈劍稍有不慎便會反噬劍主,成為一柄凶器。
“沒本事的人才會害怕靈劍反噬。”文耀輕蔑一笑,“我又不是有些人,墮魔還要給自己找這麼多的理由,掩蓋自己的無能。”
他這一番話說得正義凜然,似隻是在嘲笑那些魔修,然而實際上白鷺洲的修士卻對他這話的意思一清二楚。
周圍不少修士都在偷偷往謝離珠這邊瞄。
謝離珠靈魔雙修的事白鷺洲可是不少人都聽過甚至當時還在現場了,到如今仍然有不少人都接受不了修士煉化魔氣卻仍以正道自居,他們明裡暗裡都在說謝離珠靠著自己玉極殿弟子的身份為自己開脫。
如今文耀這話,也算是說出了不少人的心聲。
謝離珠聞言,冷笑了一聲,周圍的人頓時被嚇得不敢再看他。
擂台上,司凝一聽就知道文耀在嘲諷謝離珠,頓時怒從心起“你找死!”
她說罷,一掌拍在傘柄末端,隨即便有一抹虛影自傘中飛出,停在文耀頭頂,流光席卷而下,當場將文耀禁錮其中。
司凝這傘,竟還有緊固防禦的功能。
司凝將傘收起來,換了長劍在手,素婁劍刃化出一線光明,禁錮屏障之上的流光也演化為一把把長劍,流動間劍氣便如水蕩開,在屏障內肆虐。
傘形成的禁錮空間與傘本身的直徑一般大小,不過三尺,剛剛好夠一個人落腳而已,劍光肆虐時文耀幾乎連閃躲的空間都沒有。
然而文耀卻是神色冷靜,手中劍揮得飛快,劍招舞得密不透風,竟是將肆虐的劍光儘數擋去。
在僅剩的幾道劍光將要劈中文耀的瞬間,他頭頂出現一抹身影,手持猩紅長劍直衝上方的寶傘虛影而去。
尚未碰到虛影便聽得一聲聲碎裂之音響起,在劍尖碰到寶傘虛影的瞬間,禁錮屏障立刻破碎成萬千碎片,隨即化作點點星光消失不見。
禁錮屏障破碎的瞬間文耀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周身裹挾著濃鬱血腥氣已然出現在了司凝麵前。
司凝眼中隻有一片彌漫開來的血霧,尚來不及反應文耀已經到了她麵前。
瞳孔驟縮,司凝下意識提劍抵擋,直接被震退數步。
紅霧順著劍鋒往上爬,瞬間觸及司凝的手,刺痛感瞬間席卷全身。
司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試圖以靈力將這些紅霧驅散,卻是半點效果也沒有,那紅霧轉眼間便已鑽入了她體內。
司凝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無比。
那血氣鑽入她體內後竟是在侵蝕她的經脈,且神識也是一片混沌,幾乎察覺不到疼痛了。
司凝眼底隱有紅光閃現,謝離珠見此情形麵色微變,心頭一緊。
司凝動作遲疑了片刻便已經被紅霧包圍,文耀將劍架在她頸邊,假惺惺地道“司凝,你打不過我的,趁早認輸吧。”
他另一隻手在袖袍的掩映下卻是掐了個訣,指尖拈著一縷血氣。
司凝眼中的紅光劇烈閃爍了一下,而後竟是輕輕垂下了頭來,仿佛放棄了抵抗一般“我認輸。”
圍觀的修士頓時嘩然。
“搞什麼名堂?她剛才不是還與這文耀打成平手嗎?怎麼一下子就劣勢了?”一名修士看著司凝頹然離去的背影,失聲問道。
謝離珠雙唇緊抿,踩著靈劍衝天而起,在司凝將要搖搖欲墜自擂台跌落的瞬間將人接住。
司凝此刻仿佛被人抽乾了生氣一般,兩眼紅光閃爍,整個人呆愣愣地靠在謝離珠肩頭。
謝離珠隻看了一眼周身的殺意便開始肆虐。
文耀站在擂台上,與謝離珠遙遙對望,衝著她虛虛行了個禮。
謝離珠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帶著司凝落到地麵上,周圍的修士立刻識趣地讓開來,玉極殿不少人立刻擠了過來,隔開了其他人的窺視。
謝離珠席地而坐,伸掌抵住司凝後背,調動體內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