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歸荑自打嶽芽墜入藏屍穀以後,總感覺心臟像是被挖掉了一塊,很不舒服。
就連在與妖獸對戰時,也會走神。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隻能狠狠壓下這種感覺。
直到見到河水中漂浮的那件衣服,奇怪的感覺再也壓製不住,如決了堤的洪水,衝垮了她堅固的意誌。
她瞳孔瘋狂的顫動著。
那件衣服的款式,明顯是問仙宗的,但這不足以能讓她震驚。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一眼就認出,這是問仙宗丹峰獨有的宗服顏色。
問仙宗的弟子不管哪個峰,都是統一款式,統一的月白色。
獨獨丹峰的宗服有些不同。
丹峰弟子所穿的宗門服裝樣式雖說與其他峰的一樣,但不同的是,丹峰的宗門服多了一件淡藍色的氅衣。
沐歸荑不管不顧的衝進河裡,撈起來那件衣服。
衣服被河水不知衝了多久,也沒衝乾淨上麵的血漬。
她翻了翻衣服,能看到衣服後背的位置曾經被不知名的利刃劃開。
片片血跡如今已經變成褐色,仿佛在淡藍色的衣服上開滿了已經枯萎了的花朵。
沐歸荑確定,這件衣服就是嶽芽的。
她的心臟開始絞痛起來,疼的她無法呼吸。
她緊緊攥著手中早已破爛不堪的衣衫,大腦裡浮現了很多記憶。
“啊!!!!!!”
“啊!!!!!!”
沐歸荑感覺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揪心的痛苦讓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師妹!!!”
“沐師妹!!!”
“你怎麼了!!”
問仙宗的弟子很是焦急,現在已經是金丹了的何淼趕緊把沐歸荑從河裡抱到了岸上。
沐歸荑掙紮的從何淼的懷裡下來,跪在地上,一手依舊緊攥著那件破爛的衣衫,另一隻手瘋狂的捶打自己的腦袋。
她想起來了,她都想起來了。
這一世與上一世不同。
父親多收了一個徒弟,母親也很喜歡‘他’。
父親與母親太把‘他’當做乾兒子樣。
母親每年做新衣服都不忘給‘他’做一件。
父親的醫術毫不藏私的全部教會了‘他’。
而這一世的自己也非常的喜歡多出來的這個‘哥哥’。
卻又傲嬌的總喜歡跟‘他’耍小脾氣。
每次耍小脾氣,‘他’都掏出自己的小零食來哄自己。
之後就會開心的跟在‘他’屁股後麵喊“阿嶽哥哥。”
“阿嶽哥哥,我腳疼,你背我好不好?”
“阿嶽哥哥,我要吃肉乾!你給我做嘛做嘛”
“阿嶽哥哥,新年快樂呀,紅包紅包!快給我!”
“阿嶽哥哥登上去,咱們就可以不再被追殺,可以修仙了吧。”
她痛苦的無法呼吸,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裡湧出。
“啊!!!!!我到底”
“我到底做了些什麼啊!!!”
“啊!!!!”
是她親手害死了自己的阿嶽哥哥啊。
眾弟子見沐歸荑的狀態詭異,無從下手。
何淼歎了口氣,一手刀劈暈了沐歸荑。
就在此時眾人的秘境令牌紛紛亮起,這就說秘境出口開啟,要儘快出去秘境馬上就要關閉了。
眾弟子們很是興奮,終於可以從這裡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