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們畏懼那撼天動地的劫雲。
可在嶽芽完全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看著那落下來的劫雲反而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可卻想不起來。
手腕上那節絲線,自動的從嶽芽的手腕脫落,飛向了那厚重的劫雲。
嶽芽親眼見到了那節絲線鑽入劫雲的那一刻,化作一道劫雷頃刻間劈下。
這道天雷的威力更是比方才那道威力大上好幾倍。
宗主們撐起的防禦屏障頃刻間被餘威震碎,將所有人掀飛出去老遠。
唯有嶽芽依舊無視了所有,站在原地銀瞳盯著那劫雲一動不動。
她好像聽見了厚重如墨的烏雲中傳出了小聲呢喃,卻又無法聽清到底在說什麼。
這讓她不自覺的抬起腳步,往劫雲中心走去。
越是往劫雲中心靠近,耳邊那呢喃聲也是越來越大。
劫雷劈出了一個寬達千米的深坑,卻獨獨留下了渡劫人身下的那塊土地。
嶽芽來到深坑邊緣停下了腳步,絲毫沒分給渡劫之人一個眼神依舊直直的看向天空中的劫雲。
劫雲已經開始有潰散的跡象,但她依舊無法聽清楚劫雲中的呢喃聲。
儘管如此,她依舊仔細的聽著。
天空中的烏雲像是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絲絲縷縷的陽光開始透過雲層,率先落在了渡劫人的身上。
隨後烏雲的口子被越撕越大,徹底將渡劫人籠罩了進去。
那人因為渡劫而導致的全身焦黑開始慢慢褪去,開始瘋狂吸納自身所虧空的靈力。
後山本就非常濃鬱的靈力以他為中心,形成了個巨大的旋渦,瘋狂的往渡劫者的體內鑽。
就連那灑落在他身上的金光也被他瘋狂的吸納著。
靈氣彙聚的氣浪卷起了嶽芽暗綠色的衣擺,似是要將她也卷進旋渦一並吸收。
嶽芽挑了挑眉不以為然,因為她這一身衣服是由自身的木靈力幻化而成,被強大的靈力旋渦吸引也還說不過去。
【天命者】
劫雲消失的最後一刻,她終於聽清了那一直環繞在耳邊的呢喃。
嶽芽先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懂了。
不管在哪個時代,都不乏有那大氣運之人。
他們往往都是受天道庇佑,一生順遂無憂,即使有磨難,也將是其成就大道的磨煉。
這種人在修仙界,必定會受人仰望,最終飛升,成就無上大道。
說是天道親生的也不為過。
想到此,嶽芽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種厭惡的情緒。
說她豔羨也好,嫉妒也罷。不管前世今生,她都對這種人沒有什麼好感,
為何有些人終其一生苦苦追尋,竭儘全力地想要從那猶如深陷泥潭一般令人窒息的生活中掙脫出來。他們付出了無數的汗水與淚水,曆經了重重艱難險阻,然而到最後卻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荒誕不經的鬨劇。
反觀那些被稱為“天命者”和擁有“大氣運”的人呢?他們無需費力拚搏,努力就會有回報,仿佛天生注定就能高高在上地站立於那遙不可及的雲端之巔,俯瞰著芸芸眾生如螻蟻般的忙碌奔波。
嶽芽把自己的心情歸咎於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不由的的笑了一下。
“我果然是個壞東西啊。”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而那大坑中心的‘天命者’恰巧在這時恢複了意識,剛一睜眼就看到了一抹暗綠色的衣擺從大坑邊緣處一閃而逝。
嶽芽徒步回了碧瑩山。
這種狀態她也摸索了一陣子,找到了方法解除,並為其命名為無像身。
安撫好鶴羽跟白雪後,嶽芽這次是正兒八經的閉關修煉。
磨損的識海最終用了整整五十年才修複完畢。
但她也沒急著向外宣布出關,而是偷偷摸摸的紮進了藏書閣,依舊過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生活。
這一待,又是過去了很久。
易日。
被包圍在書山裡的衡老‘吧嗒吧嗒’兩口嶽芽給的醒魂煙,吐出霧氣後緩緩說道
“差不多該消氣了吧?”
一身紅衣的嶽芽放下手中的一本道法集,揉了揉眉心。
“什麼?”
“你該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