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惡魔居然跟老金說，就算宰了它，他也撈不著半點好處，不如做個交易。
老金一聽，差點樂出聲來。殺你沒好處，那跟你交易有個屁好處？
更何況，這惡魔一上來就想著談判，擺明了是處境不利，想息事寧人。說白了，就是這貨自己也清楚，它現在是落了下風。
既然對方都慫了，那還談個毛線。
其實老金也不是不喜歡談判，真要出了啥事，能談妥當然最好。
可問題是，惡魔這玩意兒，壓根兒就沒信譽可言。
跟這種玩意兒談判交易，純屬腦子進水。之前碰上的那幫小妖精，好歹還先亮出點兒好處來誘惑誘惑他。現在老金可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倆幫手——克勞迪和薇妮婭，隨時都能把這惡魔剁吧剁吧審問個底朝天，何必多此一舉？
再說，他本來就是來殺惡魔的。
“你丫兩手空空，還敢跟老子叫板？有沒有油水，得先把你肚子剖開看看才知道，嘿嘿嘿。”
老金說著，提著劍，一步步逼近那隻惡魔
“和平是至高無上的價值。我已經解釋過，戰鬥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你為何還要執意開戰？”
哢噠哢噠哢噠——
那顆仿佛在馬頭骨上勉強糊了層黑皮的腦袋，上下點動著，吐出一串字。牙齒碰撞的聲音清脆響亮，語氣卻異常冷靜。
不愧是地獄來的玩意兒，確實透著一股子邪性。
“就算殺了我們，你也得不到任何東西。我們願意和你交易。”
這貨……該不會是什麼和平主義的惡魔吧？
但凡有點常識都知道，沒有不嗜血好殺的惡魔。有時候，刻板印象和固有認知反而是最靠譜的。
“你憑什麼覺得殺了你沒好處？”老金反問道。
“因為我們一無所有。”
“我覺得你這惡魔的屍體，本身就是個挺值錢的玩意兒。”
“我們的屍體無法在現實世界留存。”
老金一琢磨，之前殺掉的高級小鬼，好像也是一死就化成了一灘黑水。
這麼說，惡魔的屍體不會留在人間？那殺掉惡魔的證據呢？隻能靠他們的隨身物品？真就一點兒屍骨都不剩？
也可能是因惡魔而異吧。
總之，現在老金對這些惡魔一無所知。
既然如此，為了套取情報，再多聊幾句也無妨。
“為什麼你們的屍體會消失？”
“解釋起來比較複雜。”
惡魔言簡意賅地回答，燃燒著猩紅火焰的瞳孔裡，絲毫不見對死亡的恐懼。
“那你們入侵人間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也比較複雜。”
“你他娘的！到底有沒有誠意交易？”老金有點不耐煩了。
“……看來你有些生氣。我希望你能放下武器。談判和交易，不需要動刀動槍。”
老金扭頭看了看克勞迪和薇妮婭。薇妮婭一臉緊張，克勞迪卻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
既然克勞迪都感興趣，那就沒啥好猶豫的了。
唰——
老金立刻將劍尖指向地麵。
“劍我放下了。你想交易？不是，等等，你拿什麼跟我交易？你不是說你一無所有嗎？”
見老金收起武器，惡魔將雙手合十，表示感謝。
“首先，感謝你這位擁有血肉之軀的人類，願意與我們惡魔進行交易。”
“少廢話，趕緊說，你們來乾嘛的？想拿什麼跟我交易？”
呼——
原本燃燒著猩紅色火焰的瞳孔，突然變成了幽藍色。
這貨……該不會是什麼交通信號燈惡魔吧？
“正如你們人類所預料的那樣，我們是從異世界而來，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惡魔’。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與人類進行交易。如果沒有目的，我們也不會來這裡。但是，這裡的人類都太暴力了，根本不願意和我們好好談。”
這麼說，是碰上幾個暴脾氣的人類了？
那這幾個人類現在怎麼樣了？
“很正常，惡魔嘛，本來就是邪惡的生物。”
這附近，想殺惡魔、求取功德的人，多如牛毛。
受宗教影響的城市，大都如此。
其實，除了這個原因，人類這玩意兒，天生就喜歡掠奪。隻不過，如果掠奪的對象是惡人或者惡魔，那就顯得正義凜然了。既能痛快地殺人越貨，還能得到獎勵，傻子才不乾。
“並非所有惡魔都是邪惡的。就像你們人類也分善惡一樣。不能因為有一個惡人，就說所有人類都是惡人；同樣，也不能因為有邪惡的惡魔，就說所有惡魔都是邪惡的。”
惡魔的語氣十分冷靜，分析得頭頭是道。
當然，老金可不是來跟它扯這些沒用的。
在人類的標準裡，惡魔也好，怪物也罷，統統都是邪惡的。就算真有好惡魔，那也是死了的惡魔更好。
“少廢話，趕緊說你想拿什麼交易。我的耐心快耗儘了。”
“我們用來交易的，正是我們的力量。”
“力量？”
“你不想擁有力量嗎？我們可以給你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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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真是笑死我了。”
這也太老套、太俗氣的騙局了吧。
惡魔用力量誘惑人類，這套路老金都聽膩了。
看這惡魔一本正經的樣子，估計不少傻子還真會上當。
那些崇拜埃紮茨的異教徒，可不就是被這套忽悠瘸了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多了去了，為了榮華富貴出賣靈魂的，更是遍地都是。
“這個世界資源有限，為了爭奪有限的資源，紛爭永無止境。想要在紛爭中獲勝，唯有依靠力量。既然這個世界充滿了血腥和暴力，那何不順勢而為呢？我們給予你的力量，可以讓你更容易地在這場競爭中獲勝。”
馬頭惡魔開始慷慨激昂地演講起來。
它的瞳孔中，燃燒著幽藍色的火焰。
“然後呢？”
這惡魔說得還挺像那麼回事，看來這種騙術它也沒少用。老金反而更加不相信了。通常情況下，越是說得天花亂墜的，越t是騙子。
能說會道，基本就等於坑蒙拐騙。
哢噠——
原本四肢著地的惡魔，發出一聲怪異的聲響，猛地站了起來。
它身高接近兩米，骨骼結構更是奇形怪狀。
它站起來的樣子，說不出的詭異。
老金心想，或許在遠古時期，當星辰還在為兩足行走和四足行走爭論不休時，那些傳說中的生物，就是這麼走路的吧。
“這是一個機會。一個獲得我們力量，讓你的生活更加輕鬆的機會。我們很清楚，力量在人類世界意味著什麼。你願意和我們交易嗎？”
不過，這惡魔的實力，在老金眼裡，也不過如此。
他高度敏銳的感知，總能冷靜地判斷出自己和對方的戰鬥力。說了這麼多，克勞迪應該也聽得差不多了。
“嘿嘿嘿，力量啊？力量確實是個好東西。不過，從惡魔手裡得到力量，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不會要我的靈魂什麼的吧？”
“不需要你的靈魂，也不會有任何副作用。你隻需要答應我們一個請求，作為交換，這力量就完全屬於你了。”
唰——
站起來的惡魔，用手指著老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