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脫殼?也是,地溝裡的老鼠一樣狡猾,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死去。”
嫌棄瞥一眼那灘爛肉,時予轉而走到紅袖身邊。
她手上的傷已經被愈合,隻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那是地獄陰氣所致,黑衣人出身地獄。
東張西望一瞬,時予問“顏宇呢?躲哪裡去了?”
“昨夜情況緊急,我把她藏在前麵長街的一條小巷裡。”
他們撤去了結界,和正常人一樣從暗處走到大街上。
走到顏宇藏身的小巷子時,紅袖的臉色大變。
巷子空空蕩蕩,她留給顏宇的保護罩也不見了。
“顏宇?”
沒有回應。
紅袖走近,看見了地上翻倒在地的破爛物件,那是昨晚她用來遮擋顏宇身形的東西,此刻已經變動了位置。
“時予,對不起。”
意識到顏宇已經不在這裡,下落不明,紅袖滿臉愧疚。
時予拍拍她的肩膀,沒說什麼。
“她是自己離開了。”
容不塵指了指地麵,那裡留了一句話,不過肉眼凡胎的,也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時予幾個真的在腳下看見了那行字
城中曹尹昉處,速至
抬腳碾碎那行字,時予不禁笑了起來
“這丫頭,還算有點腦子。”
地上留字,恐怕是趁那曹尹昉不注意之際寫下的。
隻是,顏宇認識那個曹尹昉?
如果不認識,她又為何選擇跟著那人走?
曹尹昉,曹尹,曹?
時予默念著這個名字,臉色一凜。
“小予兒,我忘不了的。人與人的相遇,哪怕萍水相逢,也是一種緣分。這種緣分,足以刻骨銘心,我於曹氏,便是如此。”
腦中不期然冒出這句話,那是一次她和顏宇醉酒後,顏宇傷神說的話。
她口中的曹氏,可是這個曹尹昉?
若是,那他便就是讓顏宇不幸的那人,也是她要找的那人。
“走,曹尹昉家。”
時予想到這裡,臉色格外陰沉,以最快的速度搜索著這個曹尹昉的住所。
魔域,紫欄宮。
蠻垣剛巡視完,正返回紫欄宮,剛抬腳進去,就看見了視線探尋的容不塵。
他急忙上前見禮。
“拜見尊上。”
聲音之大,容不塵轉了轉眼珠子。
“起吧,不必見外,近來,妬,淓玡姑娘可還好?”
蠻垣緊了緊眉頭,他怎麼感覺今日尊上有些古怪。
“淓玡姑娘一切安好。”
一聽此話,容不塵眼睛亮了一下。
“好,我,本座有些事需要整理一下,你可退下了。”
蠻垣的眉頭更緊了,一些懷疑攀上心頭,他大膽抬起頭,打量著麵前的容不塵。
容不塵餘光看見蠻垣在看他,攥緊了手,坐了下去,他閉上了眼,一副沉思的樣子。
見狀,蠻垣留了一個心眼,表麵卻不露聲色,恭敬地退了出去。
出了殿門,他臉上的恭敬褪去,眼神沉重地望了眼殿內。
轉到一側死角,他放出了用來聯係八大家的紙鶴。
這個容不塵,有古怪,一定不是他的尊上。
儘管他模仿的很像,但每當向容不塵行禮時,容不塵都是直接抬起他們的手,不論是誰,而不會像剛才那樣,說一聲“起”。
他提及淓玡姑娘,看來是為著淓玡姑娘而來。
待蠻垣走了,原本閉目的容不塵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