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一點兒都不厲害,我甚至差點釀成大錯!”
“那不是你的錯,人非聖人,孰能無過,你隻是太過於急切,所謂關心則亂,晏漱,你是真正的公主,不論國度。”
時予將麵具拋給容不塵,揚了揚下巴。
“這個我解決不了,得靠您了,容大尊上。”
接住麵具,瞥了眼沒看他的時予,耳朵裡是她剛剛聲音的回音。
時予很少喊容不塵尊上,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尤其這一世,方才那是她此世第一次喚容不塵“尊上”。
她如此喚他時,尾音是上揚的,帶著很微妙的熟稔感。
他低著頭,嘴角上揚。
沒心沒肺。
這是他腦子裡率先跳出來的一個詞。
來的路上,他和她那樣的尷尬,卻沒想到,她忘的倒是快。
見她輕佻這樣喚他,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他心頭輕鬆了一下。
“嚴將軍那裡,我們已經提前打了招呼,到時候,他會配合你。”
時予彎腰撿起地上的長槍,手指來回撫摸一把,她把槍遞給晏漱。
“好槍,希望有機會還可以看你舞一段。”
“你如何知道我的計劃?”
雙手接住長槍,感受到槍身流動的氣息,她猛然抬起頭。
“這槍!”
時予含笑點點頭。
“最後一戰,你也不想遺憾退場吧,好好唱好以你為主角的這場戲,英姿颯爽,你是晏漱將軍。”
熱淚盈眶,晏漱握緊長槍,看著時予,她的臉上綻開一個帶著滾燙淚珠的笑。
她贈她一腔熱血,她明白她隻想做晏國的將軍,隻想做無愧於百姓的將軍,是晏漱將軍,而非傀儡一樣的鬼麵將軍!
“謝謝!”
她們迎著夜風,紛紛露出純潔的笑,像兩朵開在夜色裡的小百花,格外醒目。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晏漱公主,前方一片荊棘,願您鏟平阻攔,得償所願。”
時予說過,她是真的欽佩這個晏漱公主,她看人的眼光,從來不會錯。
晏漱聽著她的稱謂,她喚她“您”。
她的笑逐漸放大,幾乎咧到了耳邊。
那一夜,是晏漱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真誠地叫她“公主”,不同於冷宮裡那些陰陽怪氣和嘲諷的叫法。
這是她真正做晏國公主的一夜,也是最後一夜,等再見麵時,她便是晏國最後一個王了。
快到大帳時,容不塵把做了手腳的麵具遞給晏漱。
“上麵有我的內力,到時候你隻需要尋個機會,貼到他腦門便可。那股力量也不被壓製了,不會在攪亂你心神。”
“多謝!”
晏漱拿著麵具,向後退了一步,極其真誠地朝他們兩個鞠了一躬,很久很久。
等她直起身來的時候,笑了一笑,轉身,一手長槍,一手麵具,獨自在黑夜裡漸走漸遠。
“她要是生在將門,必定揚名立萬。你說,下輩子她這樣好不好?”
時予歪著頭,問容不塵,隻是她的眼睛裡,暗芒閃爍。
容不塵微微低垂著頭,對上她黝黑的眼睛。
她想試探些什麼,或者她是知道了什麼?
“那你得去問閻王了。”
恢複往日語氣,他假裝聽不出來她的試探。
“老狐狸!”
時予心裡暗道一聲,她才不信容不塵不知道她的意思,隻是不想回答她罷了。
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