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沒有把握,你以為本座會籌謀這麼久,太天真了!”
黑衣少年大笑起來,嘲笑嚴陣以待的時予。
“是嗎?一隻隻會藏在角落裡的王八,也妄想稱王,可笑!鱉孫兒,你且看好了!”
手起結勢,原本一地的屍體,頃刻間化為烏有,露出本來的麵目。
而望著變作滿地的黃豆,人麵獸身的黑衣人,目眥欲裂。
他的計劃竟然被識破了!
他們這是做了局,誘他入局。
他被耍了!
“再有,”時予聲音響起。
“你——”
“嗖——”
“嗯嗬——”
三道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來,黑衣少年反手拔下插進後脖子的剪,回頭看見了一身盔甲在身的晏漱。
她高束馬尾,身騎黑馬,手裡架起第二支弓箭。
這次,她沒戴麵具。
摸著流出的血,黑衣少年咬牙切齒。
“晏漱,你竟敢背叛本座!”
“嗖——”
伸手握住直指額頭的箭,他脖子、手背上,青筋暴起。
“也罷,反正早晚都要吞了你。”
赤紅色的眼睛,猛獸一樣緊盯著晏漱。
他周身揚起黑色的霧,時予率先動手,容不塵緊隨其後。
打出第一掌,她抽離身子,直奔晏漱而去。
抱著晏漱,她們從馬上滾落在地,那匹黑馬尖銳嘶叫,揚起馬蹄,尚不等下一個動作,馬兒就倒地不起,隻剩乾癟癟的屍體。
“待在這裡彆動!”
時予說著,接連甩出好幾個結界保護她。
也不再說其他話,做完這些,她就轉身投入戰鬥中去。
剛想從背後偷襲的時予,失了手,反倒被揚起的戾氣扇飛,幸得容不塵反應快,接住了她。
穩住身子,她看了眼容不塵,從彼此的眼神裡,她心沉了沉。
這短短幾日,黑衣人竟然上漲了這麼多修為。
看來他強占饕餮身體之後,還從彆的地方,大肆進補自己的修為。
混亂的思緒裡,她陡然想起來,容不塵曾經提過的“棄嬰”一事。
“他如今已經今非昔比了。”
耳旁傳來容不塵喑啞的嗓音,眉頭緊鎖,時予的心愈發止不住下墜。
容不塵化出玉骨笛,轉了轉。
時予掃視一眼,臉色無比沉重。
此前戰役,她可從來沒有見過他使用玉骨笛。
看來,黑衣人是很難被殺死了!
挽瀾不在身邊,她此時也沒有趁手的武器,隻好赤手上場。
“沒關係,即使不死,也得殘!”
雙手凝結出光團,她閃至一旁,同容不塵左右夾擊。
黑衣人同饕餮相融時間不長,再怎麼借助神獸被壓抑的力量,此刻在二對一的局勢下,也是處於劣勢。
時予滿腔恨意,出手比任何時候都要狠厲。
除了一直打不死之外,黑衣人的情況不太好。
鼻青臉腫,原本白皙的少年臉,此刻血糊糊一片,渾身都是窟窿眼,血流不止。
那是容不塵的玉骨笛戳的。
抹去嘴上的血,他努力張大腫脹的眼睛,看見容不塵嫌棄地擦拭著玉骨笛上他的血。
扯著啊嘴角笑了笑,他無能狂怒。
為什麼,都到這種時候,他都已經占了饕餮的身子,為什麼還是打不過他們倆?
毒蛇一樣的眼睛看向時予。
是她!
她竟然能知道他的計劃,在轉而看向晏漱,他陰沉著眼。
還有這個賤人,居然背叛他!
抬手想要殺了晏漱,時予閃現,半路阻攔他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