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還好？”
時予笑眯了眼，主動打著招呼。
環視周圍，晏漱挽唇，一臉輕鬆
“我很好，你怎麼在這裡？”
聳了聳肩，時予攤開手:“有點事！”
後頭，對上冥王，她朝晏漱方向抬了抬下巴。
“閻王，你心裡已經有了計較，既然要給她一個好人家，為什麼不送佛送到西呢？圓她一個夙願，這難不倒堂堂閻王吧。”
冥王沒搭理她，隻是陰沉地望著她。
“時予，本仙此一行，奉命將你帶回仙界。”
言儘於此，剩下的，堯無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時予沒多大意外，該來的總會來的。
自她提前暴露仙骨氣，仙界想必已經察覺，那次蘆葦蕩，她大意使用了業火，引起的不光是仙界的懷疑，還有冥界。
隻不過她好奇的是，她從來沒有刻意掩藏自己，為什麼天界過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她，除非有人在她背後，悄悄抹去了她的痕跡。
會是誰呢？
一個熟悉的名字漸漸盤旋在心頭，她知道，隻可能也隻會是他。
“恐怕不行，”
她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
“你要是為了仙位而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對位列仙班沒有絲毫興趣，比起循規蹈矩的仙人，散仙倒是很合我胃口。
如果不是這樣，那其他的原因，恕我不能接受，畢竟我對你們仙界，並無一絲好感。
那九重天上，實在是太冰冷無情了些，時予福薄，受不起這上界靈氣。”
她揣著明白裝糊塗，沒有把話說死，但是誰都看得出來，她是真的不願意做那正兒八經的仙長。
隻有堯無圖擰起了眉，他聽得出她的厭惡，隻是不知道她為何如此。
她的話裡，無不在透露出對仙界的失望，為什麼？她為什麼這麼討厭仙界呢？
就好像是，她很熟悉仙界一樣？
這種感覺又來了，她就像是很了解他們一樣。
“這恐怕由不得你了。”
聽完她的話，冥王凶神惡煞地望著她，手裡已經攏了一團鬼火。
不管她是什麼來曆，但她能悄無聲息地煉化業火，就已經注定她的不簡單，何況她的來曆還怎麼充滿謎底。
換句話說，這姑娘是個隱患。
不論如何，今兒個，他是要把她捆個結實，仙界要是不領了她去，那他就把她打包扔進十八層地獄去。
到時候在封了她各處大穴，看她怎麼在那十八層地獄的業火裡逃生。
玩火者，總會滅於火。
“為何？”
堯無圖凝望著她好一會兒，這樣問她。
時予搖頭“不為何，就是不喜歡。”
安靜的氣息在蔓延。
“你可想好了？”
“司命仙君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不願便是不願，哪裡來的那麼多理由。
這世間古怪事多了去了，非得什麼事都要有一個原因才合理啊！”
堯無圖瞳孔一縮，旁人或許不知道時予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不僅知道，還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病。
瞧他驟然變化的模樣，時予笑得花枝招展，旋即止住了笑。
“所以，你也還要繼續嗎？繼續奉命將她“捉拿歸案”，繼續強加給她她不喜歡的東西，就像那一位一樣。
如墨一樣的眼睛，幽深得見不到底。
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鬆開，如此反複好幾次。
“你是如何得知的？”
顫抖的聲音，暴露他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