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搖搖頭,她沒有正麵回答容不塵,隻牢牢望進他的瞳孔裡。
“這顆毒瘤,肯定得拔!”
她沒有那麼大的善心,堅決要除掉澄光,無非是報仇而已。
時予很小,能力有限,無法做到像神明一樣,可以犧牲掉所有。
容不塵為了天下人,能不擔心自己安危,能允許妬凰這個半神的存在。
她不是容不塵,無法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一世,重蹈覆轍。
沒關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偷天換柱也好,賠上她的姓名也罷,總會有法子解開避開慘淡的結局的。
再不濟,死局無法解,那她不介意掀桌!
並不了解時予真正想法的容不塵,聽到她的回答,很是讚許地點點頭。
也好,一步步剖析時局,一點點引她思索,總有一天,她能獨當一麵,也能承擔大任。
一個合格又強大的神明,是可以被培養出來的。
他等著那一天,等著他們走到光明之處的那一天。
“這麼肯定,這事與他有關?”
這個“他”,雖沒有明說,但彼此都知道指的是誰。
“不完全肯定,但與他脫不了乾係。”
時予眉眼冷淡,心裡壓著好些事。
她想的是,管他有沒有關係,反正這鱉孫,休想逃脫她的手掌心。
“交過幾次手,你應當很清楚,他與我並無兩樣,不死之身。”
後麵四個字,容不塵眯著眼,語氣莫名壓得低沉。
“不!”
時予抬起頭,十分認真接過話。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流轉著一圈一圈莫名的情愫。
容不塵的身影倒映在其中,他隻覺得頭腦暈眩,因為他的耳邊,回繞著少女清脆的、誠摯的、深沉的聲音。
“不一樣的,尊者之姿,世間可有千千萬萬,但獨一份的你,隻有一個。
你隻是你,隻是容不塵,此間第一等的容不塵!”
“花是花,葉是葉,如同你就是你,六界唯一的小時予,僅此一個的小時予”。
在說出這話的同時,她的腦中,一道溫和磁性的聲音同步響起。
容不塵,你說的,泛泛皆是人,而每個人都隻是每個人,我就是我,而你也隻是你,無關其他。
在我這裡,上天入地,在沒有第二個容不塵,哪怕神明複生,也不會有第二個你。
因為,你,僅此一個你。
被小姑娘真情流露的眼神灼燒,容不塵胸口滾燙,被冰封的心臟隱隱融化,下意識地身子抽搐。
他反應很快,但帶著幾分慌亂,倉皇狼狽避開她的眼睛,背過身去,悄悄運氣撫慰胸口。
“容不塵,你?”
察覺到不對勁的時予,繞到前麵,看見容不塵低著頭,盯著自己胸口看。
“他也是不死之軀,如何解決?”
在時予眼神落在胸口的同時,容不塵連忙動身走到主位上坐下,側對著下方的姑娘。
“你怕地獄業火嗎?”
心裡覺得剛剛很不對勁的時予,盯著上方不看她的容不塵幾秒後,換了個問題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