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漣婀娜的身子,肉眼可見地僵住,臉上的笑差點掛不住。
暗中掐了自己好幾下,她又換了副新表情,重新言笑晏晏地麵對旁人。
“時宮長說笑了,難道奴家笑一下也是有錯的嗎?”
嗓音輕柔動聽,配上她細細的眉毛,妖嬈的眼睛透著無限的委屈。
……
看吧看吧,此情此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欺負了她。
嗬嗬——
時予冷笑幾聲,回以虛假的笑。
行吧,尊重他人愛好,不過有一說一,這次蛇女的表情,比之前那個好上太多。
起碼有幾分生氣,遠不似先前假的就像披上一層麵具的臉。
“你想多了,不過,今日你來,怎麼的,是妖界要投誠?”
倚著一旁的樹,她眉眼清冷,裝作不上心地詢問。
沫漣漂亮的眼珠子轉了又轉,再開口時,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裝傻充愣。
“宮長這是想到哪裡去了,妖魔兩界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此番奴家奉命前來,不過送個信而已,哪裡知道兩位大人的心思,這不為難奴家了嘛!”
每說一句話,沫漣就有八百個動作,看來之前在容不塵麵前,她還是收斂了幾分。
麵無表情透過她,看向站在後麵的紅袖,對方攤攤手,也是很無奈。
上輩子,她怎麼不知道蛇女這麼能扭啊!麻花一樣,實在挑戰她的眼睛。
“宮長既然這麼想知道,不如親自去問問魔尊。”
說話的瞬間,蛇女的身子都快貼上時予了。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在她即將靠近的時候,時予迅速往旁邊閃避,害得沫漣失去依靠,控製不住朝前撲空。
“姑娘請自重。”
站定的時予,一本正經,臉色極其鄭重。
場麵十分尷尬,紅袖在一旁死死按捺著笑意,表情因為憋笑而十分扭曲。
丟了臉麵的蛇女,深吸幾口氣,強行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對著時予輕盈一拜,以示歉意。
這一次,她的動作,再沒了之前刻意的矯揉造作,雖然很僵硬,但看得人心裡就是舒服了不少。
隻是後麵,無論時予怎麼旁敲側擊,沫漣回答得都是滴水不漏。
見實在是打探不出什麼要緊內容,她索性也不問了,匆匆結束此次交談後,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對於身後還在打量她的視線,時予察覺到了,但置之不理。
有一句話叫做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對於上輩子,沫漣幾次三番的擠兌,時予其實並不想去過多為難她。
倒不是說她很大度,相反,她是個有仇必報的,隻不過她尋仇,向來對事對人,還講道理。
此刻的蛇女不是上一世的蛇女,而且她的那些針對啊、陷害的,都太過於小兒科了,不至於她為此大動乾戈。
且,方才當麵給她難堪,雖然隻是簡單的幾句不太好聽的話,但好歹也讓蛇女吃癟,這就已經算是報過仇了。
再來,上一輩子,多虧了蛇女一次又一次的刁難,這才讓她見識到了人心的險惡。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蛇女給的坑,她跳了,摔的疼,但無傷大雅,起碼她能就此多了幾個心眼,懂得辨彆善惡。
如此說起來,對於沫漣,她是要感激幾分的。
想到這裡,走遠的時予,回頭瞅了眼還在注視著她的蛇女。
在對方不解的眼神中,她緩緩抬起下巴,挑釁地說了一句。
“你的投懷送抱,魔尊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