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麵即將失控之際,虞爺突然現身,站在鐘離鄈身後,伸出一隻手去撐著他的身子。
空出來的手則是將空中亂竄的黑氣,連同鐘離鄈身體裡躁動的黑氣,均被他悉數安撫下來。
活了千年,對付這點黑氣,簡直小菜一碟。
一切安定,比試場上一片狼藉,死的死,傷的傷。
被幾個長老拴住的鐘離謙,身體裡的黑氣還在叫囂,競相撞擊,企圖撕碎他這具軀體。
虞爺拉著鐘離鄈,從高處落地,抬手就是幾枚銷魂釘射入鐘離謙的四肢,以阻斷他偷襲的可能。
鐵釘入體,鑽心眼的痛,確實銷魂。
嘴角及四肢都在滲出黑血,身上的繩索隨著他的掙紮越來越緊,緊到勒進皮肉裡去。
鐘離謙昂著頭,沒有一點瞳仁的黑眼睛,血淚汩汩往外流,喉嚨裡開始發出刺耳難聽的笑聲。
悲愴,心寒以及不甘。
“謔謔謔,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太天真了,太天真了!哈哈哈,陪葬,我要你們陪葬!”
困獸一樣瀕臨死亡的喊叫,仿佛肚中傳來聲響一樣,鐘離謙大笑過後,閉著眼,一動不動。
怕有詐,幾位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把目光投向花白頭發的虞爺。
輕眯渾濁的眼睛,擺擺手,沉穩聲音響起,帶著安撫人心的意味。
“仔細點,把人關押進水牢,著十二童子好生看守!”
又吩咐了幾句,交代幾位長老安頓好受傷子弟,嚴加防範各大出口後,他帶著鐘離鄈走了。
同鐘離焱聯手,耗費幾個時辰清除鐘離鄈吸進身體裡的黑氣,愈合他心口的傷後,不顧其反對,指尖一點,鐘離鄈就兩眼一閉,徹底陷入沉睡。
打開水牢的門,垂眼看著被金文困在寒水中的鐘離謙,虞爺眼裡可沒有任何的溫情可言。
在他看來,揮刀向族人的鐘離謙,死不足惜。
隻是他背後依靠的那個黑衣人,才是虞爺最想知道的。
聽到聲音,一直坐在水裡的鐘離謙毫無反應,呆呆的,像極了玩偶。
意識到不對,兩位老人蹲下身去,探出手去查看,神色均是大變。
他們竟然探查不了一點生氣!
簡言之,麵前這個鐘離謙,確切來說,隻是一具真真切切的傀儡。
他的靈魂已經被吞噬殆儘了!
神色沉重,兩位老頭子臉色都不好看。
他們知道,線索到此就斷了,這背後之人,實在精明又狠心,早早就下手,讓他們問不出也尋不見任何線索!
光線昏暗的角落裡,澄光一身純黑色,嘴角掛著抹詭異的笑,眼睛冰冷地望著手裡擺弄的小物件。
手腕一轉,露出玩偶正麵,那赫然是鐘離鄈謙的模樣。
“真是廢物,吃了那麼多黑珠子了,還是這麼不堪一擊,怪不得那群老匹夫死活看不上你!人家還是有眼光的。”
“不過,既然吃了你的欲,你又為本座效勞了一段時間,你的願,本座就大發慈心,給你圓了!”
舔了下唇角,他露出滿意的表情,養了這麼久的怨氣,肥了就是可口,不枉他憋了那麼久。
真香啊!
“鐘離鄈嗎?”
伸手扯下木偶一條手臂,澄光眼裡儘是興致。
“不知道這樣一個清風明月的才子,在欲望之海裡沉淪是何種模樣!”
他很是期待呢!
對於鐘離鄈發生的事,時予是毫不知情的。
在議事堂裡躺了一天,她基本上看完了所有關於神域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