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挺狂妄的!”
一雙狐狸眼,宛若浸泡過濃墨一樣,讓人辯不出情緒,亦猜不透心思。
柔軟靈活的腿,朝著澄光側麵而去,同時鬆開對峙的劍。
“後背!”
得空的挽瀾,趁著那一腿的偷襲,迅速繞至後方。
澄光躲避時予一腳的同時,敏銳察覺到身後的劍氣,即使僥幸躲開,鐘離鄈那張淨白的臉,一道血痕突兀裂開,血珠汩汩。
劍回掌心,持劍而立,時予張開手掌,快速凝聚地上的冰雪。
團出一個巨大的雪球,夾帶著強勁的罡風,冰風的聲音,逐漸逼近。
澄光摸了把臉,看著手指上鮮紅的血,陰狠地眯著眼。
又見她手裡集結起來的風雪,嘴角更是揚起一抹嗜血的笑。
然而,就在他以為時予手裡那風雪是用來攻擊他的時候,時予卻轉道用力砸向張開血盆大嘴的饕餮。
隨即,她一個縱身,翻身跳到饕餮頭上,舉起劍就戳瞎一隻眼。
吞進口的風雪,罡風吹得妖獸站立不穩,加之眼睛的劇痛,更是讓它勃然大怒,發了狠地撲向地上,企圖甩開腦袋上的人。
時予這一跳,是挑著角度去的,是以,饕餮的倒下,砸向方位,是澄光所站之處。
傾身如細蝶,“鐘離鄈”輕鬆避開。
饕餮龐大的身軀落地,擊起地上塵土飛揚,一時讓人看不清方向。
混亂中,一把閃著寒光的劍,從飛塵中揚起一道白光,似帶著千鈞之力。
那劍能脫離主人之手,自主選擇攻擊方向,與時予一前一後,一左一右,配合的十分默契。
澄光剛剛占據鐘離鄈的身體,還不是適應得很好,在時予與挽瀾天衣無縫的配合之下,他竟落了個小風,沒討著什麼好。
再次被對方聯合擊退,麵前挨了一劍,胸口又被時予靈氣重重打傷,澄光吊著眼,氣憤不已。
這時予怎麼同他想的不一樣啊!
他現在可是“鐘離鄈”!
對著這一張臉,對著鐘離鄈的身體,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出手那是一招更比一招凶狠!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與鐘離鄈之間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還真是小瞧她了!還真是一點舊情都不念!
這妮子才是真正心狠手辣的那位!
“小小年紀就能將自己與劍靈練得如此出神入化,嘶——
怎麼辦啊?本座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舔舔嘴角溢出來的血,澄光眼睛裡儘是興奮。
他現在,此刻此地,恨不得狠狠淩虐一番時予。
打斷她的腿!
折斷她的手!
挑掉她的手筋、腳筋!
抽掉她身體裡的仙骨,在洗乾淨她的修為!
然後看著她像一條瀕臨死亡的魚兒一樣,鮮血淋漓,苟延殘喘,卻偏偏還瞪著那雙狐狸眼。
狐狸眼裡,又是不服輸的、恨他的情緒!
啊,那場麵該是多麼美妙啊!
澄光光是想到那個畫麵,就渾身顫栗不止,心血澎湃!
如是想著,他抬起手,隔著斷距離,慢慢描摹著時予的眼睛,嘴角忍不住上揚,露出染血的牙齒。
咻——
挽瀾朝著澄光那詭異的眼睛刺去,他實在忍受不了這廝看瘋女人那肮臟的眼神。
徒手握住劍,手心裡鮮血滴滴答答落在地,澄光絲毫不受影響,眼睛隻一個勁兒地盯著前麵的時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