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的家人_退婚後,撿來的狀元郎成日裝柔弱_思兔 

第23章 我的家人(1 / 2)

退婚後,撿來的狀元郎成日裝柔弱!

孟嬸走後,給楊動的接風宴正式開始。

說是“宴”,實際就是比平常多準備了一個大菜,畢竟如今沈煙寒捉襟見肘,真沒實力豪氣起來。

但居在鄉間就有鄉間的好,菜蔬新鮮,就是野菜也能炒作一盤菜擺上。

木槿的廚藝是出了名的好,跟著不在乎吃食的秦月淮久了,自打章浚去了淮西視察,楊動不是在外出任務,就是日夜尋失蹤的秦月淮人,鮮少吃到如此美味、新鮮的食物。

夾了一口東坡肉在嘴裡,他就瞪大眼揚聲說“果真色澤紅潤、醬汁濃厚、風味香醇。”

一向笨口拙舌的侍衛突然開始用這麼華麗的詞藻誇讚一道菜,秦月淮眼皮一跳,問楊動“這話你從哪學來的?”

楊動老實答“瓦肆裡的戲台子上,演的《蘇知事傳奇》那裡頭,就這麼說的。”

木槿接話問“《蘇知事傳奇》是新出來的戲麼?”

楊動“是。”

這二人談論到戲文,話題就一下收不住了,木槿又問了楊動幾個關於戲文的問題,楊動簡單明了但每一個問題都作了答。

這戲裡的“蘇知事”便是指蘇軾,蘇軾曾在臨安府任知事,在任上還發動民眾疏浚西湖,這個舉動貢獻很大,所以臨安府的人們都傳頌蘇東坡的貢獻,將他獨創的一道燒肉菜喚成“東坡肉”。

想到蘇軾為眉州人,成州與眉州相隔不遠,秦月淮側臉向沈煙寒說道“說起來,蘇知事還是你娘親的老鄉。”

沈煙寒用竹箸戳著碗裡的飯粒,聽秦月淮與她說話,並沒同昨晚與他說話時那樣看著他滿眼是光,甚至都沒有敷衍他,直接就保持著一臉緘默。

“老鄉又如何?熟人又如何?既然某些話能從成州不遠千裡傳到臨安,那就是有人在搬弄是非。這世間,當真最不缺的就是搬弄是非的人,十有八九還是熟人。”半晌後,沈煙寒自言自語般說。

她用的是說給自己聽的聲量,可一旁的秦月淮一字不漏地全聽入了耳。

秦月淮看向她。

她神色黯然,想起了自己母親為人仗義,在汾州救人時,她看到人滿身是血怕得要命,弱弱問齊蘊能不能趕緊走了,齊蘊劈頭蓋臉就罵了她一通——

“將士在前線灑熱血、為國儘忠,與敵人拚命,為了什麼?為了我們大周城池再不被金賊占去,為了我們大周的婦孺再不被金賊擄掠欺負!”

“他們也是誰家的丈夫、誰家的父親、誰家的兒子,我們怎麼能見死不救?”

“亂世當下,豈能隻顧自己,不顧彆人死活?”

“你看這個年輕人,你哥沒走也就這麼大,要是你哥受這樣的傷,你希望路人救是不救?彆哭哭啼啼的,還不過來幫忙!”

這樣明白家國大義的母親,最後的結局如何呢?

因見義勇為救人一命,留下了這麼個把柄,連早夭的幼弟也被人冠上“私生子”的汙名。

前幾日修葺秋望園時,有幾個婦人就在門外對她指指點點地議論,看她的眼神也很是難言,那時她以為她們在單純疑惑她為何一個人跑這裡來住,現在想來,他們該是在指指點點母親罷?

或者,在指她朝母親有樣學樣,在家藏受傷的野男人?

二八年華的沈煙寒,也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無畏。

她的知識大多是來自當國子監司業的父親沈固辭,人生信念卻大多來自母親齊蘊。

如今,她一直堅信又踐行著的信念麵臨了某種挑戰。

村裡人沒人記得她母親在清水村居住短短一年之間做出的善舉,大家提到齊蘊,不會說是那個花大錢修整齊了清水村主路的夫人,不會說是那個過春節前將莊子裡養的牲畜半送半賣分給大家的齊家女,隻會說——是那個與人私通的、被夫家趕出家門、慘死在外的女人啊。

沈煙寒覺得,她的信念在被誰撼動。

在臨安府甚至城郊,外嫁來的齊蘊不異於是孤身一人,彆人可以不將她的清譽放在心上,對他們而言,齊蘊的故事不過是飯後閒話的談資,可沈煙寒始終忘不掉,見到齊蘊親自背起一個渾身上下是血的受傷少年在背上的那一幕。

這晚的飯菜,她幾乎沒動過箸。

夜間熄燈後,她躺在秦月淮旁邊翻來覆去,生平第一回超過兩刻鐘沒入睡過去,且大有要翻騰一宿的架勢。

想著齊蘊的事之外,她也在想她自己。

既想撕了一紙婚書,索性將與身旁這個書生夫婿的成婚之事一把作廢;又想撐下一口氣,證明救人一命是一件好事,待她的夫婿發達,她就揚眉吐氣將這段故事大肆宣揚。

在她第七次將本就年久失修的床翻得咯吱咯吱作響時,秦月淮開了口“在想什麼事?”

這夜恐怕要下雨,外頭無月無風,沈煙寒在幾乎漆黑一團的視野裡看不清秦月淮的臉,更無法看到他的表情,隻聽得他磁沉悅耳的聲音,在黑暗中,溫和、沉穩、使人心安地飄蕩著。

這一下,沈煙寒方才還想撕毀婚書的念頭,就被她自顧自一把給掐滅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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