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後,撿來的狀元郎成日裝柔弱!
進了秋望園,在沈煙寒與其他幾人安排著去備晚宴時,秦月淮邀請孟長卿落座到院子東南角的涼亭中。
見一彎新月掛樹梢,孟長卿愜意地吟起詩來“秋風庭院蘚侵階。一桁珠簾閒不卷,終日誰來。金鎖已沉埋,壯氣蒿萊。晚涼天淨月華開。想得玉樓瑤殿影,空照秦淮。”
秦月淮知他這好友一向愛好故作傷春悲秋,並不接他的話。
孟長卿起身,去看這精致小院的並不算精巧的小橋流水片刻,回頭問秦月淮道“你的秦月淮,可是月華空照秦淮之意?”
秦月淮的“差不多”就快脫口,又聽孟長卿道“哪空照了?你這淮在此院的小日子過得滋潤不已罷?嬌妻在近,閒適和順,從身到心,哪都不空,哪都忙著!”
孟長卿眼神黏膩地去盯視秦月淮的腰腹以下,折扇敲著嘴巴,戲謔般再歎“哦,還差一點點兒。”
秦月淮不多的耐心終是被他消耗殆儘,將手邊一個沈煙寒親製的青梅果脯拿起就丟了過去。
孟長卿眼疾手快閃了下身子,興高采烈道“哎,沒中!”
這聲甫一落,下一刻,他的額頭就被力道更大的另一果脯擊中。
“啊!”
孟長卿哀嚎一聲,抬手捂頭,心知在動手之上他並非秦月淮的對手,自己叫得越凶,秦月淮就越冷眼旁觀,隻能委屈又憤懣地瞪著他。
秦月淮繼續點茶,對他的眼神視而不見。
見他如此心平氣和,孟長卿更是氣燥。
他與秦月淮素來打鬨慣了,太過熟悉,武力上他無法致勝,便想用彆的方法逼一向淡定的秦月淮露出糗態來。
彆的地方他比不過秦月淮,風月之事還不成麼?秦月淮這愣頭青。
轉幾下眼珠子後,孟長卿走回石桌,折扇敲著石桌桌麵,以過來人身份,老成練達地提點“我告訴你,要想果兒吃得早,特殊手段少不了。”
一聽這浪蕩子開始扯渾話,秦月淮白他一眼,寒聲“閉嘴!”
成功戳破了悶葫蘆的口子,孟長卿暗中得意,又自顧自絮絮叨叨道“牙床對壘麼,也有不少訣竅的,就比如說,這話罷,也得多說幾輪,不能單刀直入就進入主題了……”
“讓你閉嘴!”秦月淮不耐。
“閉什麼嘴?你是主,我是客,有你這麼待客的?快點你的茶!”
“你……”
“彆你!不行我叫三弟妹一起來聊!看看她聽不聽。”
沈煙寒那種性子,聽聞個新鮮事本就容易激動,在給他“治病”這事上,今日連黑虎丸都用上了,他都能想象得到,她會如何當孟長卿的胡謅是真知灼見。
她來聽,還了得?
秦月淮任命般閉目,緩緩呼吸,壓製心中不耐,半晌後,在孟長卿嗡嗡嗡的聲音中,佯作閉目塞聽,當真又繼續點起了茶。
沈煙寒給每人安排了任務,去換了衣裳後,就去柴房抱了一把燒火的柴。
柴房離涼亭不遠,她出了柴房,一抬眸,就見秦月淮一身白衣,廣袖微揚,白淨的手指握著茶刷,用剛從孟長卿處收得的杯盞,運筅、擊拂,行雲流水地點著茶。
那身子瞧著是單薄了點,但這個麵目都無比溫潤、優雅。
跟桌上的那套茶盞一樣。
沈煙寒一雙明亮的眸子亮了下,心隨意動,抱著柴火就上前去,站在了秦月淮身邊。
“七郎,我也想喝。”沈煙寒大大方方道。
雖說近些時日已經漸漸習慣了她的各種主動親近作態,比如夜間被她住纏腿腳,可當下當著孟長卿的麵,秦月淮依舊愣了下,接話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見他不動作,沈煙寒催促“你快喂我一口。”
孟長卿含在喉裡的一口茶驀地嗆了喉,開始連連咳嗽。
他才剛教完秦月淮,讓他熄燈後多朝人說喂人的話呢,就是這般巧!
活像被這麵前人一唱一和般戲弄,秦月淮畢竟生澀,白淨的麵皮下霎時隱隱約約透出緋紅,連耳夾也跟著變了色。
孟長卿見他這樣,簡直樂不可支,拿扇麵擋著臉,咳到眼淚都出來了。
“七郎,快些啊!”沈煙寒抱著柴開始不滿,“我這手裡的東西好重。”
秦月淮隻得僵著麵皮,將剛給自己做好的茶遞上。
沈煙寒俯身,紅唇湊過來,看著他羞紅的麵頰,心情很是喜悅地喝了下去。
喝完後,她品了品口中味道,慷慨大方地誇秦七郎“你的技藝可真好。”
剛咳挺的孟長卿當即噗嗤一笑,生生將沈煙寒誇的茶藝技藝笑出了彆的味道。
有他的“箴言”在前,秦月淮啟蒙不知他在笑甚?
秦月淮甩了孟長卿一個眼刀。
孟長卿掩麵,更是笑得雙肩發顫。
沈煙寒看二人打眼睛官司,不明所以“我說錯了?”
“沒有沒有,弟妹說的極對,以後讓他多展示才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