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後,撿來的狀元郎成日裝柔弱!
“你做甚?”
沈煙寒見秦月淮二話不說拿走手鏈,想到這是生死不明的梁一飛的重托,不由心生緊張。
她伸手朝前,側著臉,看到秦月淮拿著那手鏈,垂著眸子,手指尖上有些發顫。察覺她要去搶他的手中物,他頭也沒抬,手卻一下往遠離她的方向躲開很遠。
沈煙寒因此撲了個空。
在不悅之意要起時,她驀地反應過來,這信和物來自梁三郎,而跟前這位郎君同梁三郎一向不和睦。她方才看信也並未如何防備他,他看到來信是誰人並不奇怪。
風吹來,水池旁,抽條的柳枝輕輕飛揚,柳樹下,水麵泛起層層漣漪。
這樣的景象,像極了此刻暗流湧動的氛圍。
沈煙寒竟有些心虛。
她沒見到秦月淮的臉上表情,卻從他僵硬不動的身影察覺到,他的情緒非同尋常。
果不其然,須臾後,秦月淮緩緩抬眸看她,陰沉著臉,眼尾有些泛紅,一字一頓道“誰給的?”
沈煙寒心頭一緊,立刻從實招認“梁三郎。”
“給誰的?”
“我。”沈煙寒道,覺得自個的這個回答有歧義,又說“不是給我,是讓我暫代保管的。”
見秦月淮看著她不說話,眼眶越來越紅,沈煙寒急道“我沒騙你,你看,這信上就這麼說的!”
她拿信給秦月的看,可慌忙中給他看到的是帶著“與你錯過是我畢生遺憾”的正麵,秦月淮垂眸去看信,眼神變得一凜。
沈煙寒連忙給信翻麵,手指指著“公主”二字,“是這裡,這裡寫了,對一個公主很重要的物件,我先保管。”
沈煙寒撇清乾係的幾回動作不止沒起作用,她看到,秦月淮的臉色越來越差,眼尾越來越紅,拿手鏈的手指用力握緊,還在顫抖。
沈煙寒看得心中猛跳。
她不知秦月淮此刻心中正翻騰的激烈情緒,不知這是與延慶長公主分彆十二年後,秦月淮首次看到他母親的、也是唯一的遺物,看他眼神失神,臉色煞白,一副搖搖欲墜,她隻道秦月淮介意她與梁一飛聯係緊密。
“七郎,我……”
秦月淮破天荒打斷她的話“我出門一趟。”
話畢,他拿著手繩轉身,大步流星往大門方向走。
有他離家出走的記憶在,沈煙寒立刻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你彆走!”
秦月淮愣愣看著她。
這時候的秦七郎滿腦子都是他母親的畫麵,那些遙遠的、漸漸模糊的記憶抽打著他、鞭笞著他,他心中的憤怒沒有著力點,正在空中飄蕩,急需找人緩解。
秦月淮握著沈煙寒的手腕,想將她手從袖子上扯開,聲音飄虛“皎皎,彆攔我,我必須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