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不待見他_退婚後,撿來的狀元郎成日裝柔弱_思兔 

第174章 不待見他(1 / 2)

退婚後,撿來的狀元郎成日裝柔弱!

燈火昏昏,皎月流光,光入沉醉的眼眸,搖了近整宿。

沈煙寒的倔脾氣被酒意帶著,全程不服氣又不認輸,秦月淮默契配合,不敢更不想打斷她的主動。

第一縷晨光穿破山中薄霧灑進窗時,秦月淮將沈煙寒的頭顱往上輕輕扶了起,被衾隨之下滑,小娘子的肩頭微露,牛脂般的肌膚上紅痕斑斑,好不惹眼。

秦月淮眸色一深,憐惜地往她唇邊遞來一個杯盞,溫聲道“皎皎,張嘴,喝些水。”

沈煙寒被他忽然打擾,不悅地皺了皺眉,但到底實在困頓,沒心思與秦月淮對著來,就著他的力道張嘴喝了一口。加了蜂蜜的溫水入喉,乾啞的嗓子得到滋潤,沈煙寒便沒停,一口接一口,將整杯水全飲了下去。

見此,秦月淮便問“還要麼?”

沈煙寒靜了會,然後抬手往他胸脯上推,這樣拒絕的動作一出,秦月淮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起了誤會,不由滿足地輕笑了一聲。

他聲音戲謔又愉悅“我問的是水,你想什麼呢?”

沈煙寒推他的小手這才停下,偏頭過去不理他。

秦月淮將她放回原位,往她紅潤的麵頰上輕啄一下,道“我去同劉將軍練武,你再睡會。”

回答他的,是沈煙寒均勻的呼吸聲。

秦月淮名為與劉錡練武,實則是要與他討好後續安排。

與劉錡打了幾場痛快後,秦月淮將長槍往地上一丟,邊解束在手腕處的袖繩,邊分析形勢“秦檜、王家賊心不死,劉叔九死一生才回來,且在明麵上官府處已報備為失蹤,不如且先在此歇息一段時間。”

劉錡坐在地上,看著山下升起的燦爛朝陽苦笑一下,搖頭歎息道“我躲藏在哪都無所謂,如今反正已於大金議了和,在他們眼中我們這些將士都是無用了的,我就是不是失蹤,回了朝中也不過是頤養天年罷了。”

勇猛的將士無用武之地,一不能回軍中厲馬秣兵,二不能入朝貢獻力量,何等不得誌。

國家如今對敵國奴顏婢膝,年年送糧,又是何等悲哀。

秦月淮攥緊手中束帶,扭頭堅定地看著劉錡“我定然會糾正此不良風氣。”

劉錡看著他,言簡意賅“我信。”

當年小七郎剛去軍中時,是用怎樣的倔性讓他對他刮目相看的,他記憶猶新。才十歲出頭的小少年,無論給他怎樣的任務,從不抱怨苦累,即使整宿勞作,也沒將他的意誌摧垮。這還隻是體力表現,更難得的,是他機智勇敢,聰慧過人。

劉錡並未問他分毫後續計劃,秦月淮自然感知得到對方的信任,他點了點頭,不再多言,隻朝劉錡展了個笑。

劉錡被他笑得眼神一晃。

陰鬱沉沒的少年郎搖身一變,和煦如三月春陽,溫和如五月清風。

這樣卓然雅致的氣質,讓人不由會想他的本質是否本身就是這樣的模樣。

劉錡拍了拍秦月淮的肩,道“你與以往不同了。”

秦月淮再笑一下,沒問劉錡他哪裡變化,隻笑“或許罷。”

看著秦月淮消失也視野,身背一背朝陽,劉錡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嘖”一聲,本身鬱鬱不得誌的情緒有了極大好轉,說了句章浚往前總在他眼前感歎的文人才說的話“江山待有才人出啊……如今,這是出了罷。”

他朝西麵永州方向拱手“老兄,你又何時回來看一看呢?”

遙遙的永州今日逢雨,一座簡易的草廬迎來一個送信人。

被劉錡牽掛著的章浚收到了一封來自臨安府的信。

章夫人端著一碗米粥走進章浚坐著的簷下,還沒遞給他早膳,便看章浚眸中有水光,她不由驚了下,問道“老爺,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章浚咽了下嗓子將哽咽吞下去,一張老臉揚起了笑“七郎入仕了。”

他們認識的“七郎”隻有一人,章夫人不由再是一驚“他……他……他如何能入仕?”

彆人不清楚秦月淮的事,她還能不知麼?當年汴京城破,太上皇和先皇父子皆被金軍圍困,也不知是哪裡來的信息,說是傾國傾城的延清長公主隻身進了金軍大營,試圖用一己之力以身飼虎,替父兄解困。

結果自然是很不如意,不止她搭了進去,太上皇和先皇等皇室重臣全被金軍擄出了汴京城。

一行人在被擄出城前夕,那時駙馬秦毅因秦家一家在年前遭難受了牽連而身無官職,便能如普通人那樣出城,這才將太上皇給如今官家的勤王之令帶到官家處。

官家也本是要進京救駕的,卻又不知為何在半道停了步,駙馬急得大勸,卻無濟於事。見官家在城外再不前進,駙馬破口大罵,憤怒與絕望之下返回汴京,路上卻遇慘烈追殺,九死一生逃出後,這才有將兩個兒子交代給章浚的事……

往事不堪回首,章夫人替秦月淮擔憂並不是沒有原因,秦家子嗣是什麼人?那可是明了官家臨陣退縮之事的駙馬之子,可是官家恨不得斬草除根的眼中釘!

好在章浚接下來的話讓章夫人高吊的心落回了原地“你莫憂,他如今不是秦七郎了,用的彆的身份。前幾年你娘家那三表叔來信替兒子求官的事,你可還記得?他如今用著的,就是那可惜半道沒了的表侄兒的身份。這事兒啊,太要緊,可不能走露任何一點風聲。”

章浚說得太過一本正經,章夫人忍不住笑他“老爺,你瞧瞧我們如今這地兒,方圓十裡可有人家?咱們怎麼走露風聲?給天上飛來的鳥麼?”

章浚被她說得一噎,抬頭看了看周遭的綠樹濃蔭,抿唇不語了。

章夫人知他壯誌未酬,又改口寬慰道“如今這日子清貧是清貧,可也難得清靜。還有最重要的,是咱們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大郎二郎雖落了疾,但咱們章家可沒缺任何一個人。”

這是一句大實話。

他們這一輩子見過多少回世道動亂,看過多少回家破人亡,如今苦難落在自家頭上,一家人流亡上千裡,一家人都能活下來著實是萬幸,更何況還在秦月淮的大力安排下,永州這裡給他尋了個安生的地方。

章浚點了點頭,看著臨安府的方向歎息“前路艱難,他一個人走……實在辛苦。”

章夫人裝聽不懂他在說秦月淮的為官之路,說道“你可是忘了他娶妻了?這哪是一個人呢。”

章浚愣了一下後歎息道“瞧我還真是老糊塗了。可惜了,終歸沒見他行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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