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說得沒錯,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卑職就曾聽我大哥說過這事。”
說完,轉身又對管韜說道:“管大人,看來……是我們誤會了殿下。”
“我那邊還得去守備所交接,不如,我們給殿下道個歉,就此打住吧?”
“韓千戶,你……”
管韜皺眉失望地看著他,似乎想說:你怎麼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他比誰都清楚。
今天他們看似是來興師問罪,其實是爭奪順州統治的話語權。
如果,他們能憑著把柄,順利拿捏住楚嬴。
那從此以後,順州便是他們兩人說了算。
就算蘇立這位他的頂頭上司,也要靠邊站。
可若是拿捏不住,理虧之下,他們很有可能會被楚嬴報複,就此淪為邊緣人物。
這也是臨行前,關道成耳提麵命交代他的事。
這段時間,關道成陸續派人收集了一些楚嬴的把柄。
其中,就以蓄養炎煌衛這一條,最為嚴重。
若是從這上麵都無法打開突破口,其他的把柄,隻怕更加沒有用武之地。
怎麼辦?
管韜絞儘腦汁。
忽然記起韓淳提起守備所,腦中不由一亮。
“哼,韓千戶,你倒是急著去守備所交接,可惜,隻怕去了也是一場空啊。”
管韜這話讓韓淳一愣,下意識問道:“為啥?”
“嗬嗬,為啥?這個你應該問殿下才對。”
管韜重新恢複之前的倨傲,一臉玩味地看著楚嬴,笑道:“對了,下官這裡還得到一個信息。”
“之前殿下滅掉吳狼,曾自作主張將所裡剩下的青壯兵丁,全都編入了自己的私兵,沒錯吧?”
“你想說什麼?”
楚嬴敏銳察覺出話裡有坑,不答反問。
“還能是什麼,衛所軍隊,隸屬朝廷,殿下哪來的權利讓他們改弦易轍,投入你的麾下?”
管韜笑得越發得意:“如此無視朝廷法度,一個僭越專擅之罪,殿下怕是逃不了的。”
楚嬴深深看了韓淳一眼,語氣沒有絲毫憂色:“好個僭越專擅之罪,放在彆的時候,本宮還真不好辯解。”
“不過現在,宮怎麼覺得,本宮好像並沒有犯法呢?”
“殿下休要狡辯,除了都司和衛所將領有權視情況而定,放歸一些士兵,其他外人插手,都與法不合。”
管韜斂了笑,目光鎖定楚嬴,一字一頓:“即便是殿下,也不例外。”
“是嗎?可惜之前順城所的千戶一直不曾任命,本宮才不得以,暫時統領這些士兵,讓他有事做,有飯吃。”
楚嬴不疾不徐地反駁道:“這樣做,雖然與法不合,但與理卻沒什麼不妥吧?”
他頓了頓,再次笑看著韓淳:
“而且,本宮這個時候,向韓千戶請求放歸這部分人,應該還來得及吧?”
“殿下想鑽這個空子?天真,你以為韓千戶會答應……”
在管韜看來,韓淳被他特意拉來爭奪話語權,兩人此刻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無論如何,韓淳也不會倒向楚嬴。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隻要韓淳拒絕,楚嬴僭越專擅的罪名就釘死了。
誰知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韓淳討好的聲音打斷:“來得及,當然來得及。”
“嗬嗬,殿下有所不知,卑職本來就打算重新招募一批士兵,殿下此舉,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卑職感激不儘。”
“……”
管韜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位‘自己人’,心中一萬頭草原神獸狂奔而過。
這特麼,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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