醬香鴨子,醉釀河蝦,醋溜漕魚,鹵味五拚,再配上一碟荷花蒸糕,一一被她擺在榻上的矮幾上,份量十足卻又不失精致。
楚嬴望著眼前一桌好菜,咽了口口水笑道:“你這是早有準備啊。”
“咯咯,殿下過獎了,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必先抓住他的胃,這點奴家還是清楚的。”
蘇眉又取出一隻青瓷酒壺,以及兩隻小巧的瓷白酒杯,倒滿之後,端起其中一杯向楚嬴敬酒:
“奴家先敬殿下一杯,這杯過後,殿下且自行享用,奴家則在一旁撫琴,有瑕疵的地方,還請殿下不吝指點。”
說完揚起天鵝般欣長雪白的脖頸,將酒一飲而儘。
“嗬嗬,這就對了嘛,想要什麼就直說,繞那麼大圈子大家都累。”
楚嬴眼看她喝完,這才端起酒杯,酒液入口,一股清冽甘甜順著喉嚨絲滑而下,餘味悠長,不禁大讚一聲:“香、純、正、濃……好酒!”
蘇眉嫣然笑道:“這可是奴家特意珍藏的劍蘭春,乃西蜀絕品,隻有最尊貴的客人,奴家才會以之招待。”
說完放下酒杯,抱起瑤琴,正要演奏,卻見楚嬴抬掌虛空一壓:“慢著。”
“殿下……”
“嗬嗬,蘇眉大家且聽本宮說完,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
楚嬴拎起酒壺,緩緩給自己添上,語氣不緊不慢:“隻是,音律一道,但凡涉及到新的領域,各種奧秘,無一不是彌足珍貴。”
他垂下眼睛,用筷子指了指幾上的菜肴:“就這幾盤菜,一壺酒,就想換走本宮最寶貴的知識,是不是也太容易了點?”
“奴家也知道有些唐突,不知殿下還想要什麼?隻要奴家能辦到的,一定義不容辭。”
蘇眉抿了抿唇,將琴放下,雙手交疊恭敬請教。
“嗬嗬,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坐了這麼久,腿有些麻了……”
楚嬴喝口酒,又夾了一筷子菜,順勢往後一靠,將雙腿伸直,露出你懂的表情。
“這……殿下可知道,奴家從未給男人揉過腿……”
蘇眉有些抗拒,心裡氣得牙癢癢。
這個可惡的家夥,自己好歹也是名聲在外的大家,還真把自己當婢女使喚了?
“凡事總有第一次嘛,徒弟跟師傅學藝還得做三年長工呢。”
楚嬴似笑非笑地就看著她:“再說,你不帶綠珠進來幫忙伺候,不就是預防著這一幕嗎?”
“這說明,你其實是有心理準備的,不是嗎?”
“你……殿下連這個都看出來了,還真是聰慧過人呢,看來奴家是沒得選了。”
蘇眉幽幽一歎,掩住內心的震驚,坐到近前。
觀察了許久,才將一雙芊芊柔夷放在他的膝蓋上,有些笨拙地揉捏起來。
“你還真是第一次啊,這手法也太生疏了,往上,再往上,輕點揉……也太輕了,沒吃飯嗎,用力,再用點力,笨,實在不行你就不能用手捶嗎……?”
楚嬴教訓般的語氣,終於將蘇眉給說毛了,攥起拳頭,對著膝上麻筋處就是幾拳。
“嗷哦哦哦!!要死了,要死了,這誰受得了,輕點……”
車廂中頓時傳出楚嬴呻吟般的慘呼,末了,還不忘繼續教訓蘇眉的技巧。
馬車一旁隨行的崔肇,聽到這夾雜著‘舒爽’的聲音,瞬間一臉佩服。
心中為楚嬴點個大大的讚,同時朝馬車上的郝富貴一陣擠眉弄眼,壓低聲音道:
“郝公公,慢一點,這下子,隻怕真要有胎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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