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姚忠愣神片刻,似終於回憶起來,奇道,“可是十年前,隨容妃一起被禁冷宮的那位殿下?他怎麼會在順州?”
“這個末將就不知道了,隻聽說,好像是被陛下封到這邊來的。”參將如實道。
“我大楚疆域遼闊,何處不可封,偏生封到這苦寒之地,這位大皇子殿下……看來也是個苦命人。”
姚忠說到這裡,腦補出一個爹不疼媽不愛的窮孩子形象,又叮囑道:
“難為大殿下千裡迢迢來到順州,手底下不寬裕,卻還想著支援我拒北關守城將士。”
“雖然他送的物資可能沒多少,但畢竟也是一份心意,回頭,你記得派人送份回禮過去。”
那參將詫異地望著他,半晌才為難道:“大人,這回禮可能……可能不太好回。”
“你這是什麼話,我拒北關庫房再空,莫非連份禮物都備不起了?”
“還真備不起。”
“到底咋回事?”
“因為大殿下送來的物資並不便……”
宜字還沒說出來,一陣甲葉的摩擦聲由遠及近,一道威猛身影三步並作兩步,意氣風發地來到兩人麵前。
“末將姚勝前來複命,見過總兵大人,還有謝參將。”
來人行完禮,站直身體,眉目間依稀和姚忠有幾分相似。
奈何臉上不時流露出的倨傲,卻讓他少了一股乃父的沉穩和大氣。
“姚將軍回來了,看將軍神采奕奕,此番出戰,想必應該是有所斬獲吧?”
整個拒北城,除了姚忠,就隻有這個參將謝雍,最熟悉姚勝的脾氣。
一語點破了姚勝得意的原因。
“哈哈,還是謝參將最了解我。”
姚勝被說中心事,登時不再掩飾,哈哈大笑,對著他爹姚忠抱拳得意一禮:
“啟稟總兵大人,末將此番率隊出城索敵,遭遇敵方百人騎兵隊。”
他故意頓了頓,才接著道:“我部經過一番鏖戰,殲敵七十餘,俘虜六人,還獲得五十二匹戰馬,儘已悉數帶回。”
“好!果真虎父無犬子,姚將軍一出關就旗開得勝,此番收獲頗豐,可是一筆不小的功勞。”
謝雍等他報完,讚了一句,又對姚忠抱拳道賀:“姚將軍又立戰功,將來勢必前途無量,恭喜大人,培養出如此麒麟兒來。”
“行了,什麼麒麟兒。”
姚忠似乎並不認同,臉色平靜,理所當然的語氣:
“帶著三百多精銳,騎著拒北城最好的戰馬,穿著最好的裝備,若是連百來個敵人都打不贏,那還帶什麼兵打什麼仗?”
這無疑給姚勝潑了一盆冷水,臉色一僵,不太服氣地道:“父親這麼說,不就是看重那個盧定方嗎。不過在我看來,他也沒多大本事。”
望著晦暗的天空,嘴角浮出譏笑:“此刻天都快黑了,孩兒已然凱旋,他那一支卻連影子都還看不到,弄不好,可彆永遠都回不來了吧?”
“不可能,盧將軍本領超群,領兵作戰也是一流,怎麼會回不……”
謝雍聞言,下意識進行否定,忽然想到什麼,臉色一變,叫道:“糟了,他們這時還沒回來……難道是殿下送的東西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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