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汶搖了搖頭,說道“師妹,沒那麼快。其實卦象為兄並沒有說完,後麵還有四句。”
文兒驚訝道“還有四句,那是什麼?”
“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走,文兒,我們出去看看。等有了線索,為兄自然會告訴你。”
秦軍果然訓練有素,雖然發生了一點意外,但這時候的軍營,卻絲毫不見慌亂。
“這龍影怎麼不見了?”
話說王翦他們追著影子來到了碼頭邊,涇河滾滾,整個天空仿佛被一塊巨大的黑幕所籠罩。河水如墨般深沉,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河麵上沒有一絲光亮,隻有偶爾泛起的微微漣漪,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仿佛是神秘的符號在跳動。岸邊的樹木沉默地佇立著,它們的輪廓在黑暗中顯得模糊而朦朧,像是一個個沉默的守護者。遠處,大河的儘頭消失在無儘的黑暗裡,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而神秘,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凝固。而帶他們過來的龍形陰影,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融入到河麵的黑暗中。
王翦皺了皺眉,直覺告訴他這事有古怪,忽然想到了什麼,大叫一聲“不好,調虎離山!”
忽然,天空的烏雲散去,月光重新照耀在大地上,而這時候大家才看清,哪裡有什麼龍影,隻見劉誌的影子正好端端的立在他腳下,和彆人沒有任何不同之處。
看著不知所措的眾人,王翦轉過身對著劉誌說道
“小誌,剛剛引我們過來的影子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的影子是龍形的?”
正在這個時候,夏老爹帶著小羽,鄒汶,文兒和荊少雄,就連楊晨也趕到了河邊。小羽聽見王翦質問劉誌的話,若有所思。
劉汝兒一看大家把小誌圍在中間,緊張著上前說道“王大哥,你們看小誌的影子明明是人形,怎麼可能會是龍影呢?”
“龍影?王大人,你確定這個影子就是小誌的?”
說話的是鄒汶,他剛剛過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出言詢問。
王翦也不隱瞞(想隱瞞也隱瞞不了),於是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鄒汶聽完,掐指一算,道“或許這個影子不是小誌的,而是某個靈物引我們過來的。王大人,時候也不早了,我看還是讓大家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早再說。”
眾人一呆,什麼意思?明擺著就是混淆視聽,和稀泥嘛!你說這話誰信?恐怕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吧。
看著這麼古怪的一幕,小羽忽然有一種感覺,這個鄒汶明顯就是在幫劉誌開脫。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莫非這個劉誌是他?
這時候夏老爹也出來說道“鄒公子說的是,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既然沒有發生什麼事,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軍營中,楊晨帳內。
“師弟,看來你瞞著我的事還真不少啊!”
見王翦開門見山,楊晨笑道“師兄,既然道家和夏家的人都沒有對小誌發難,師兄又何必做這個惡人呢?”
“師弟,你很清楚我和王家的立場,王家是不會允許有威脅大秦的情況發生的,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那麼寧願冒天下之大不韙,我也要將危險扼殺在萌芽內,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所以我來了。我不光來,我還帶來了這個。”
“鬼穀門令牌?”
見楊晨掏出鬼穀門令牌後,王翦一向淡定的神情第一次臉色大變。
“沒錯,師父交代過,現在天下有變,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師兄,如果你一意孤行,鑄下大錯,那麼不用等師父出山,我一樣可以替師門清理門戶!”
聽到楊晨略帶威脅的話,王翦並沒有動怒。他很清楚,既然楊晨拿的出鬼穀門令牌,那麼就一定得到了師父的真傳。心念電轉下,王翦緩緩呼出一口氣,道“天下亂了幾百年,難道還要再繼續亂下去嗎?師弟,我不明白,明明秦國可以一統天下,就算沒有你的幫助,我也有把握在十年之內兵吞六國。可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和我作對?陷天下的百姓於這無儘的戰火之中?”
楊晨搖搖頭,道“師兄身在秦國。自然會為秦國說話。倘若師兄身在楚國,我想今天師兄一定不會發出這種言論吧?”
“自長平大戰之後,秦國就已經贏了。山東六國各懷鬼胎,彼此掣肘,是成不了氣候的。既然局勢如此明朗,我這麼說又有什麼錯?難道師父他老人家看不到這種形式嗎?”
“師兄說笑了,師父隻是不想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所以把風險分散。不管是你或是我勝出,對於師門來說都是有利的不是?”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難道這麼多年你都在鬼穀門燒火做飯?天下大事如此明朗,還需要什麼分散風險。”
“師兄,你誤會了。我知道天下大勢已定,秦國實力冠絕六國。可風險並不出在秦國的實力上,而是在秦國的王位上,畢竟現在嬴政才十四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