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極道逍遙功》實在神奇,越到危險之處,越能顯示其不凡。
即使杜西川看不清耶律保保的動作,但是《極道逍遙功》自然地指揮著他的身體作出本能的應對,儘管耶律保保攻得疾如閃電,杜西川卻依然能勉強應付,甚至於越來越穩,越來越穩,漸漸跟上了耶律保保的節奏。
再鬥幾招,旁人幾乎看不清兩人的身影,隻能看到一個白袍舞著銀影,拖著黑氣,與一身土黃的小流星鬥在一起,叮叮之聲不絕,已經在頃刻間交換了幾十招。
又過了幾招,耶律保保一個迅步,退出戰圈,再一次驚奇不定“為什麼我們打了這麼久,你卻連一點頭暈眼花都沒有?”
杜西川扶著自己的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回道“你是不是想說,你那把破刀上麵的陣法,可以釋放陰邪之氣,為什麼我們打了這麼久,我吸了那麼多的陰氣,卻連一點事都沒有。”
耶律保保連連點頭,問道“是啊,為什麼?”
杜西川揮了揮自己的小刀“因為這把劁刀啊,這是我師門祖傳之物,一代一代傳下來,劁過的畜牧成千上萬頭,每一刀所割都是至陽之血,可以說,這把小劁刀是天下至陽之物,你說你那什麼陣法的那點陰氣,算得了什麼?”
耶律保保沉默了片刻,終於道“杜神醫,我終究是小瞧你了,可這對你未必是好事?”
杜西川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問道“你又要搞什麼花樣了?”
耶律保保道“你以為我一個極境堂的六境高手,將來要進極境的人,隻有這點本事,隻能和你打個平手,隻能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取勝嗎?”
杜西川一愣“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我還要誇你不成?”
耶律保保身上的氣息突然一變“你是一塊璞玉,如果能成長下去,前途不可限量,我實在不舍得毀掉,所以我一直用這些下三濫的辦法,隻是想把你迷暈了,讓你今天不要進城,現在看來這些辦法全都無效,對不起,我有任務在身,隻好動真格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杜西川一愣,突然發現耶律保保所說得也並非全是誇張,至少到現在為止,耶律保保確實未出全力,與那天與梁中野對決時相比,今天的招式要溫和的多。
他剛才還在暗暗猜測,是因為耶律保保與梁中野受傷時對決的原因導致他不敢用全力,現在終於明白,耶律保保竟然是留手了。
他擺擺手中的劁刀,說道“不必廢話,來吧。”
耶律保保點頭,右手的斬魄刀一揮,全身的氣機瞬間騰騰上升,他把刀遙遙指向杜西川“小心了!”
他的刀頭一甩,刀尖劃出一道幻影,向杜西川揮而去,杜西川的身影詭異扭動,擦著長刀而過反手攻向耶律保保,可耶律保保的長刀突然偏了一偏,杜西川閃避不及,肩上在頃刻間挨了一刀。
自兩人動手以來,這是杜西川第一次受傷,雖然受傷不重,但卻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耶律保保剛才得確是在放水,而當他認真以後,隻一擊,便傷到了杜西川。
兩人交換位置,耶律保保搖搖頭道“杜神醫,你得確是練武的天才,明明沒有係統地練過招式,可是僅憑本能,就能夠避過我的招式,實在了不起,也許不用兩年,不,也許不用一年,你就可能超過我。但可惜你的缺點還是招式訓練不足,刀法不是拳法,即使不用真力,刀法中的招式一樣可以傷人,這一點,是你的致使弱點。”
杜西川默然不語,耶律保保確實找到了他的軟肋,他可以用靈樞燭照經觀察耶律保保的真力運轉,但是對刀法中的突然變招,尤其是不借用真力,完全隻使用刀的慣性借力發力,他卻觀察不了,對於招式的應對經驗不足,讓他立刻吃了大虧。
他的手指藏著金創藥,偷偷抹上了創口,現在是冬天,穿著厚厚的衣服,而《極道逍遙功》讓肌肉在割到的一瞬間使自然生出反應,避開了刀刃,所以這一刀隻是皮外傷,並不嚴重,以特效金創藥的療效,立刻就能治血結疤。
耶律保保輕喝一聲,揮刀又向杜西川斬來,杜西川連忙應對,可是耶律保保的刀法中虛中有實,實中套虛,許多的變化,杜西川根本連想都想不到,隻在頃刻之間,他已經被連續切中,傷勢或輕或重,鮮血染紅了衣服。
耶律保保再一次收刀後退,勸道“杜神醫,你打不過的,收刀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什麼辦法,可以避過每一次真正的傷害,可就是這樣的輕傷,疊在一起,流血,也能把你流乾,那個時候,你會傷到根基的,聽我一句勸,現在就回去你住的地方,我不會再動手!”
杜西川笑笑,手上卻一刻不停,頃刻間已經把所有的傷口都抹上了藥,他的手一握,將劁刀改持為握,說道“你這個人還挺有意思,如果不是因為小然姐姐,我一定會聽你的話,可人這一輩子,總要為某個人去拚個命,誰敢擋我,我就殺誰,所以,你現在退開,還來得及!”
涼州衛的士兵眼見杜西川受傷,一個一個的想要上來幫忙,可是極境堂的人手持武器待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盯著,讓他們不敢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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