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蕭晨根本沒信內監的話,在自己和莊憫被人拍到之後,他就在等這一天了。
他倒是沒拆穿內監的謊話,而是施施然跟著回了宮。
進了禦書房,蕭緣揮了揮手,將宮人都趕了出去。然後,他盯著蕭晨看了半天,帶著幾分疲憊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堂堂皇子,難道就打算這麼墮落了?”
“那個莊憫不過是一個被人強暴過,又水性楊花的爛男人,你看上誰不好,怎麼看上了這麼一個男人?”
哪怕蕭晨預料到了蕭緣的話不會好聽,但難聽到這個程度,卻也超出了他們預料了。
“你彆一口一個強暴、水性楊花的,於公他是你的子民,這般惡言相向,有違君主風範;於私人家靠自己賺錢吃飯,沒吃你一顆大米還給你交了那麼多稅,也輪不到你來侮辱人家。”蕭晨淡淡道。
母子倆狠狠吵了一架,最後不歡而散。
——蕭緣倒是想過要將兒子囚在宮中不讓出去,然而蕭緣早預料到了她會做這事,說你如果不怕媒體上出現皇室醜聞的話,你儘可以這樣做。
無奈之下,蕭緣倒是將馮進那一套說法搬了出來,以期能讓兒子改變主意。
結果蕭晨嗤笑道“如果莊憫有病,那我估計早就被傳染上了。如果他沒病,不正說明你的杞人憂天麼。”
所以分手什麼的,那是想都不要想。
蕭緣氣得跳腳,對著馮進道“今年宮裡發下去的元旦禮,不用準備恒陽郡主府的那一份了!”
馮進悚然,“陛下!”您來真的?
要知道朝野上下雖然都察覺到您對恒陽郡主的打壓了,但這事好做不好說啊,您要這麼明著擺出這個陣仗,那朝裡的老人可不一定會跟以前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聽我的去辦!”知道他要勸,蕭緣卻根本就不想聽。
每到節日,宮中往下發放的禮往往都是朝野的風向標。皇帝最近寵信誰,厭了誰,從這些送的禮上就能看出一二了。
戈馥雖然沒有入仕,但一來她是蕭緣的親侄女,二來她母親是戈窈,宮裡發放節禮的時候從來沒漏過恒陽郡主府,不但沒漏過,她得的往往還是最豐厚的那一份。
然而這一次,眾臣發現風向不對了。
恒陽郡主府居然沒收到宮裡的元旦禮。
“打聽清楚了?真的沒收到?”
“清楚了,小的找宮裡認識的宦官問了,說今年的元旦禮已經發放完畢了。”
“……再看看,指不準是陛下要親自給郡主送去呢。”
……
類似的話在很多府中發生,然而眾人觀望了兩天,眼看元旦都過去了,也沒見皇位上的那位對恒陽郡主府有什麼補償。
戈馥卻是狠狠鬆了口氣,不過是元旦禮,當誰稀罕似的。
“正好我還不用給宮裡回禮。”皇帝給的元旦禮確實貴重,但不實用,內造的東西也不能隨意賣了換錢。更麻煩的是這個禮拿了是要回禮的,從上往下送的禮和從下往上送能是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