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耀京上層是默認孕婦不能出席喪禮的,不過一來戈馥自己沒有這種禁忌,二來心裡有鬼,就更要來了。
但鄭若楠卻沒讓她去靈堂。
“你去我的院子裡休息一會吧,放心,對外我會說你已經給我母親燒過香了,反正你來得早,這會人也不多,也不會有人多想。”她這樣對戈馥道。
到這會,戈馥已經確定鄭若楠怎麼猜到的了。
“你怎麼猜到的?”她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道。
鄭若楠的表情有些複雜,她歎了口氣道“據說我母親懷我的時候就看不得白色之外的色彩,外出都是戴著墨鏡的。”
戈馥愣住了,她沒想到會這麼巧。
要知道她問過甄娘和周醫生了,自己這樣的不是沒有,但卻很少見。
鄭女士的喪禮算不上多熱鬨,畢竟鄭家本就有些沒落了,便是看在戈馥的份上……說實話,戈馥在耀京也不是什麼熱灶。
倒是有不少人看在周家的麵子上上門了,不過因著周衡和鄭若楠到底還沒有真正結婚,所以有些真正關係好的,反倒不好走動。
戈馥雖然來參加喪禮了,但因為鄭若楠的照顧,大多數時候都在後院休息,隻在最後出來露了個麵,倒是沒受多少罪。
至於她戴墨鏡,倒也沒人覺得奇怪,畢竟戴的也不止她一個人,今天的日頭還是有些大的。
饒是這樣,回去後戈馥也累得不行,癱在沙發上不想動了。
陸曜一邊給她揉小腿一邊問道“沒人為難你吧?”他在家擔心一天了,可是這到底不是婚禮而是喪禮,自己這種身份去了不好,引來了記者的話就太讓主家難堪了。
“沒有,怎麼可能有人為難我?”戈馥有些昏昏欲睡地想,這世上為難自己的也就宮裡那一個。
陸曜卻揉著揉著發現不對了,“你腿是不是水腫了?”
戈馥一驚,驀地睜開眼睛恍然道“我說呢,今天鞋子怎麼這麼緊。”還以為是尤蓉給她拿了小一號的鞋子。
陸曜卻是急了,“不是說懷孕後期才會水腫的嗎?怎麼現在就水腫了?”他最近也上網看了不少孕產知識。
一旁的尤娘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連忙道“我去喊甄娘過來看看。”
雖說甄娘年紀大了,但果然還是郡主的安危更重要。
沒多久,甄娘就被帶過來了。
姚娘機靈得很,早就準備了一個電動輪椅,她腿腳不便,就用電動輪椅推她過來。
甄娘把了脈,又檢查了戈馥的小腿,然後道“說到底就是身體弱的關係,這水腫是多走路導致的,郡主您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大概就消腫了。”
陸曜鬆了口氣。
戈馥卻是皺眉道“我今天也沒走很多路啊。”總不能以後都不走路的吧,一直躺著,將來十有八九要難產。
“這個跟體質也有點關係。”甄娘斟酌著開了個方子道“君主如今胃口差,中藥估計也吃不進去,我開的這些藥是用來敷的,磨成藥粉蒸熱了,用紗布包包了敷在腿上。以後隻要水腫就熱敷一下。”
頓了頓,又道“雖然走路要水腫,但後期該走還是要走,不要怕水腫,生完就都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