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不停地震動,外麵打起來了。
我很想問問情況,但顯然這不是好時機,我隻能壓下自己的好奇心,說道:“好,我會儘全力護常婉入輪回的。”
史壘嗯了一聲,轉身要走。
我終究沒忍住問了一聲:“一百年前的那場瘟疫跟你無關,對嗎?”
史壘沒有回答我,大步往外走。
我又喊了一句:“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對嗎?”
沒有回答。
結界漸漸不晃動了,我知道,史壘在外麵為我們賣命。
我盯著手中的明庭香,看著火星子一點一點地往下移,腦子裡翻江倒海,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史壘是黃瘟鬼,在我看來就是瘟神,可常婉身上的瘟疫他卻解不掉,這不合常理。
常婉身上的盤香印記是紅色的,而錢鬆身上的卻是黑色的,為何不同?
還有,在幻鏡之中,為何那個龜殼男的手心裡,也能凝起盤香印記?
難道……難道瘟神不止一個?
想到這兒,我渾身一僵,忽然想起小時候,我奶曾給我說過五瘟使的故事,當時年紀小,我記得不是太清楚了。
但我依稀記得,我奶說五瘟使對應著金木水土火五行而生,這世間的每一場大規模生靈塗炭,都與瘟疫撇不開關係。
五瘟使……難道瘟神有五個?
剛才外麵那個人叫史壘什麼?五弟?
“鹿姑娘。”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常婉的聲音猛然響起,我抬眼看去,就看到她透明的魂體漂浮在空氣中。
而我手中的明庭香已經燃儘。
“我要走了。”常婉說道,“史壘無辜,往後,還請鹿姑娘多多關照。”
說完,她一手按向自己的心口,在魂體消失的那一刻,留下了一顆紅色的珠子。
我知道那是她身體裡的香娘娘靈氣,抬手便將它攥在了手中。
而床上躺著的常婉屍體,從左肩下燃起一道火光,刹那間便燒為灰燼。
同一時刻,我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了回去,耳邊風聲呼呼,浮浮沉沉間,我又回到了鹿家陰香堂。
柳書禾鬆了一口氣:“媽呀,蓁蓁你終於回來了,嚇死我了。”
我將請事帖交給她:“入庫吧。”
柳書禾打開請事帖,看著請事帖上的落款與血指印,疑惑地看著我。
我來不及跟她解釋,抬腳就往外走。
沉水村所有村民都被轉移到地下庇護所了,唯獨隻有錢鬆被單獨關在陰香堂西邊的一處空院子裡。
我一出來,柳璟琛便迎了上來,關心道:“沒事吧?”
“沒事。”我一邊走一邊問道,“錢鬆那邊呢?沒出事吧?”
柳璟琛跟上我的腳步,說道:“書翊親自守著,應該沒事。”
“瘟疫的事情,可能與我們想象的有出入。”我說道,“先去看看錢鬆的情況。”
還沒進院子,我們就聽到了錢鬆殺豬似的嚎叫聲:“痛!柳仙醫,你下手輕點,我魂兒都要被你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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