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老祖手持神兵驚鴻,見蘇聽幽負手而來,便問道“蘇聽幽,你的劍呢?”
蘇聽幽淡然一笑,隨手捏了片花葉,劍指撚葉道“這便是我的劍。”
那一戰如何激烈,眾人各說紛紜,但結局都一樣。
半日後,蘇聽幽閒庭信步下山來,他笑吟吟地對山下武林豪傑道“自今日起,江湖中隻有劍神蘇聽幽,再無劍祖南華老人。”
南華老祖再未下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自此,劍神蘇聽幽名震江湖,撚葉成劍也成為劍道多年不可逾越的巔峰境界。
那撚葉成劍的道理正如眼前胡塑的無中生有弓箭一般,都是以氣化形的武道至高真理,若不是天罡榜上那三十六位傳奇人物,再無人能做到。
即使地魁榜的楊延朗,也做不到以氣化槍。
盯著胡塑的身影,鐘鳴有片刻失神,他腦子裡亂糟糟的,從未想過身邊竟然藏著如此人物。
大概是鐘鳴的眼神讓胡塑有所察覺,胡塑雙目望向鐘鳴,他看到鐘鳴後默默收起長弓,轉身躍下山頭,隱匿在夜色中消失不見。
在鐘鳴愣神的工夫,張道禎踩踏著屍身頭顱,施展身輕如燕的步法,從後方趕來。
“鐘居士,為何停在此處,是不是遇到阻撓?且看貧道為你開路!”
張道禎身上的玄丹華光大作,硬生生推開屍潮,為鐘鳴打開一條前去的道路。
道家術法雖然神奇,但比之剛才胡塑一箭碎屍的霸道還是差了許多。
武林豪俠論起詭異手法自不比道家術法,可隻論招式威力,鐘鳴所見的道家術法卻遠不如胡塑那箭術風采。
被老道士一喊,鐘鳴也回神,趕緊跟隨張道禎來到梁餘身前。
當梁黑子見到鐘鳴那一刻,差點哭出來,他大聲嚷嚷道“鳴哥,你可回來了,那老道士坑壞我了,差點將我害死!”
此時鐘鳴卻來不及回答梁餘,揮刀劈砍,將體內剛剛積攢的真氣再度調動,施展卷狂沙的招式。
鐘鳴是橫刀出招,比以往不同,多了許些變通。
橫刀使出卷狂沙,刀勁便成月牙狀橫斬而出,剛好將身前的屍潮逼退。
趁此機會,張道禎也慌忙問梁餘“小子,給你的銅燈哪去了?”
“你那狗屁的銅燈也不頂用,還要它作甚?”
梁餘都帶上了哭腔,鬼知道他是如何在一群屍體中撐下來,還能堅持至今。
雖然口中這麼說,梁餘還是趕緊從腳邊撿起銅燈,遞給了張道禎。
張道禎接過銅燈,隨意聞了聞便怒道“你這個不要命的混小子,誰叫你換了燈油?那燈油正是迷惑邪屍眼眸的要點所在,換了燈油,又怎麼管用!”
“誰知道你那燈油不一樣,我看燈油極少,便添了些新的。”
梁餘自知理虧,可仍舊死鴨子嘴硬。
但此時張道禎無法與梁餘理論,鐘鳴方才還在喊“張道長,趕緊想想法子,我撐不太久的!”
張道禎長歎一口氣,又重新給銅燈倒過燈油,遞給梁餘“你快些拿著銅燈去之前位置站著,耽誤的時辰再長些,其他的陣眼也要出差池。”
梁餘不敢不衝,忙點了銅燈,又站回起先的位置。
張道禎又取了粉末包,將之前被邪屍破壞的赤色粉末線接好,那群屍身立即失去目標,又如同無頭蒼蠅般在紅線外亂轉。
至此,神隱七星陣重新運轉,眾人皆是鬆了口氣。
鐘鳴也收了刀,絕響刀歸鞘,他環視一圈,索性眾人都無大礙,梁餘雖然有些狼狽,但看起來並無大傷,蹲在陣前喘粗氣。
那彩翎大公雞最為淒慘,身後七根長翎羽,掉了兩根,尾巴禿了許多。
老道士張道禎也有些氣喘,他休息片刻,才問道“鐘居士,方才我聽到周圍有雞鳴聲,是否有隻大公雞在附近。”
鐘鳴答道“是有。”
“可否抱給貧道摸一摸?”
老道士的問題也是古怪,鐘鳴也覺得今日鐵將軍英勇的有些過頭,是有許些古怪,便抱起鐵將軍遞給張道禎。
今日這大公雞格外老實,興許是飛撲累了,任由鐘鳴將他抱在懷中,搖著頭咕嚕嚕亂叫。
張道禎伸手摸了摸大公雞,從雞冠,到雞喙,再到雞爪,老道士仔仔細細摸了個遍。
他才頻頻點頭道“沒錯了,這是金睛彩翎雞,怪不得那混小子能守住這陣眼,若不是有這神物在,怕是淤泥村早就失了守。”
老道士那是沒看到胡塑百步穿楊的風采,當然鐘鳴也不會去說,他如今更好奇這隻大公雞。
這隻平日裡不是被梁餘用鞋子砸,就是被自己隨手攆飛的大公雞到底有何奇處,還能被老道士稱之為神物?
於是鐘鳴便問道“張道長,這大公雞有何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