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曹軍細作?”
吳懿眯著眼死死盯著法正,語氣冷冽如刀……
法正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道。
“將軍高看某了,魏公麾下如今可不缺少如法正這般閒才,法正自問,若是劉璋願意重用於我,即便不敵,正也願為劉益州殫精竭慮,可惜那劉璋識人不明,正空有滿腹溝壑卻無施展之地也。”
吳懿聞言,臉色緩和了幾分,歎道。
“是啊,主公沉迷享樂,想我益州人傑地靈,錢糧富足,若是主公能有先主三分壯誌,我等益州文武如何坐視那曹操縱橫天下……”
“噗嗤……啊,將軍見諒……嗬嗬……”
吳懿見狀皺眉道。
“先生因何發笑?”
法正聞言擺手道。
“吳將軍此言騙騙自己也就罷了,莫要宣之於口,且不說劉璋壯誌如何,單就一個張魯便將益州所謂的良臣名將阻於白水關前近二十載,如此自欺欺人之言,七步惹人發笑乎!”
“你!”
吳懿怒視法正,半晌之後,突然泄了氣,歎息道。
“先生說的是啊,那黃忠一戰便打到漢中乞降,反觀我益州將士,這當真是個天大的笑話,難怪先生不願與益州士人為伍……”
法正聞言一愣。
“你可不要信口開河啊,我法正可沒說過,若是助曹公取下益州,我法正還想在益州謀個官職呢,你這話傳出去,日後我這如何麵對同僚啊……”
當然這都是法正心中所想,至少現在不能直接明說,搖了搖頭,法正不置可否的開口道。
“將軍,此一時彼一時也,如今朝廷大軍壓境,可那劉章卻在成都大肆清除異己,便是嚴顏將軍這等老臣都難保家小,將軍您這尷尬的外戚如何可能置身事外?”
“依在下所見,那劉璋的軍令與其說是催促將軍建功,倒不如說是一道催命符還恰當一些,勝則命將軍繼續北上,敗則清算將軍之失,無論勝敗,將軍若再不做抉擇,必然難逃一劫!”
吳懿聞言麵色數變,最後卻是平靜了下來,看著法正冷笑道。
“先生莫要危言聳聽,我吳家向來與人無爭,對主公也是忠心耿耿,隻要……”
“嗬嗬……忠心耿耿?”
法正同樣冷笑著打斷吳懿的話,道。
“是戎馬半生的嚴老將軍不忠心還是彆駕張鬆不忠心?嚴將軍僅憑那李治的一麵之詞便全家遭難,張鬆以益州彆駕之尊位,僅因一卷書信便身首異處,這便是對那劉璋忠心的下場?”
“嘿嘿,吳將軍可莫要忘了,那劉璋的州牧之位是如何得來的,吳將軍莫不是以為您那位妹婿之死便與劉璋毫無瓜葛吧,不然為何那吳蘭名位在將軍之上卻被劉璋留在身邊,而將軍卻被遣來此處麵對曹操大軍……”
說到這裡,法正不再開口,隻是默默看著吳懿的表情……
吳懿則是沉默了半晌,隨後取酒連灌了數盞,這才開口道。
“先生看得透徹,可區區在下又有何辦法,我吳懿一家老小都在成都城內,便是想要有所作為也難逃家破人亡之禍啊……”
法正聞言,嘴角微微翹起,緩緩開口道。
“之前某便說過,某有一策,或可助將軍一家逃過此劫,不知將軍如今可願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