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原本正在糜竺身邊百無聊賴的發呆,突然發現對方掃了自己一眼,廖化瞬間明白了糜竺的意思,當即挺胸道。
“汝……適才說馬匹的價格提五成?”
九哥掃了廖化一眼,傲然道。
“正是如此!”
廖化聞言嘿嘿一笑,道。
“雖然此次不知情勢變化,可所攜之款項也足夠換取爾等鮮卑手上半數戰馬,再說我家糜先生,怎麼說也是主公的妻兄,按照我家主公的身份,這可是大漢真正的皇親國戚,難道就值你千餘匹戰馬不成!”
廖化之言簡直振聾發聵,至少是對糜竺的確如此!
想當年嫁妹之時,他糜竺所付出的嫁妝何止這戰馬的十倍百倍?如今怎麼自己也成了被劉備擺上貨架的籌碼?
然而不等糜竺想明白,九哥卻是開口了……
“這位將軍是說僅憑這些戰馬將你家先生留作質子價值不符?”
廖化聞言下意識開口道。
“啊,對啊,這有問題?”
九哥聞言笑了,臉上皺起了一朵菊花,招了招手道。
“我兒何在!”
順溜聞聲低著頭來到九哥身邊,跪地抱拳道。
“孩兒在此。”
九哥抬手摸了摸順溜的腦袋,看向廖化道。
“既然將軍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某也不為難將軍,此人是某的義子,此次便讓他隨將軍回去,也好給你家主公傳授些照料戰馬的經驗,就當是兩家互換質子吧……”
廖化此刻眼睛都在發光,島上那些土著彆說是照料這些戰馬了,之前就連見過的次數都很少,讓他們去照料戰馬,經常被嚇到昏闕,當然也不是沒有膽子大的,不過這膽大的方向上卻是出了問題,養馬的跑去食槽裡跟馬搶糧吃你敢信?
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糜竺,又看了看九哥身邊跪著的那個少年,廖化嘿嘿一笑,道。
“行!此事本將做主了,爾等可將糜先生帶回去住上一段時間,待到下一次交易之時,我等在帶上足夠的銀錢換回先生,至於這位小哥……”
九哥見狀笑了笑道。
“某也並非不通情理之人,孩子若是願意留在劉皇叔身邊謀個前程,某自然不會反對……”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糜竺茫然的看著二人就這樣將自己給賣了,不由得開口道。
“將軍,此事是否……”
廖化扭頭看了糜竺一眼,隨後語重心長的開口道。
“先生,本將是個粗人,但也明白如今主公眼下的處境,若無一支強大的騎兵,主公很難在中原與曹操爭鋒,如今兩家已經交易過了數次之多,先生理當明白兩家的信譽,更何況如今先生隻是去小住一段時日……況且……”
廖化衝著糜竺使了個眼色,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糜竺又看了看九哥,糜竺見狀隻是迷茫了一瞬,隨後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的確啊,以他糜竺的本事,莫說是個小小的鮮卑部落了,便是一州彆駕也坐過呢,再怎麼說也比這個滿臉奸相的宦官要好得多吧?
這哪裡是交換人質,明明是上天給了他糜竺一個為主公大業謀求外援的機會啊!
想到這裡,糜竺的臉上瞬間掛上了自信的笑容,正了正衣冠之後,糜竺衝著九哥躬身施禮道。
“既然先生如此抬愛,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九哥聞言笑了笑,拍了拍順溜的肩膀道。
“我兒起來吧,去安排一下,馬匹與錢物交接之後,我兒便隨這位將軍去劉皇叔那裡謀一份前程吧。”
“喏!”
順溜抱了抱拳,起身之時身軀有些微微發顫,不過在轉身之際,已然恢複了平素一貫的沉穩……
……
之後隨著嘈雜的呼喝聲,來自瀛洲島上的粗製銀錢被搬上了輜車,而馬匹則被牽引著踏上了船體,順溜此刻正站在甲板上遠遠的看著那如畫般的山水……
“小哥難不成才登船便想家了?”
順溜看了看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低頭沉默了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