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同屬京都一城,但是卻根本不像是一城。
“好了,去吧……”
打發紫兒離開之後,下午的時候李鎮便早早的躺下了,但是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平日裡,李鎮下午都是早早的便睡下,可今天卻不知是因為心事還是開心,一直都沒有睡著。
直到醜時兩刻,李鎮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了起來,隨手洗了一把臉之後,便輕輕的推開房門,悄悄並且熟練的避開了所有巡邏的大內禁軍哨所,跑到了一處所謂的冷宮,也就是一座廢棄無人看管的宮裡開始練劍。
在皇宮之中,李鎮嗜睡的名號是人儘皆知的事情。
晚上沒人知道李鎮在做什麼,是不是在睡覺。
但是他白天在六學館裡睡覺,從來不聽課,對此,六學館的教課老師也沒有什麼辦法,皇帝不願意理會他,他又是皇子不能打罵,也就無奈對其不再理會。
下午下課之後,回到他自己房間裡,都是讓他的侍女給他按摩,他則是迷迷糊糊似睡不睡的享受著。
李鎮在那座冷宮之中一直練到了寅時四刻,天還未亮時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中。
第二日依舊像往常一樣,上課打瞌睡,隻不過下午紫兒沒有回來。
直到晚上,紫兒這才帶著一張地契回來,她按照李鎮的吩咐,在城郊用兩百多兩黃金買了一座四進的院子。
翌日,李鎮沒有再去六學館,而是去了宗廟旁的偏殿,供奉自己母親牌位的大殿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賢妃突然失寵,其子也成了最不受寵的皇子,但皇帝念及舊情,雖然曾提過不讓賢妃入宗廟偏殿,可最後還是心軟,將賢妃的牌位供奉到了宗廟偏殿。
李鎮走進偏殿,看著那在角落孤零零的牌位,一股傷感之情突然湧上心頭。
屈膝跪地,砰的一聲,他沒有跪在蒲團上,而是直接跪在了冰冷地麵上。
“母親,孩兒不孝,如今受封王爵,便要搬出皇宮開府居住,今後恐無法再來看您了,今日是孩兒的及冠之日,便在您的麵前舉行吧。”
“今日,孩兒不拜天地,不拜君父,隻拜母親!”
說完之後,叩首!
隨後紫兒為李鎮戴上了紅中帶黑的素冠,此乃爵弁冠,戴此冠之後,表示從此可以參加祭祀大典。
及冠本應三冠,分彆是有從政資格的緇布冠,代表有從軍資格的皮弁冠。
但是今日,李鎮都沒有準備,隻是帶了最後的爵弁冠。
因為他知道,從政從軍,他沒有機會,對那些東西也沒有什麼興趣。
他知道,當年皇帝對他和母妃態度的大轉變是有原因的,有極大地可能是被人所陷害。
萬事萬物皆有因果,無因豈能有果。
他會查出是誰乾的,為母親報仇,複仇結束後如果他還能活著的話,他也沒有從政或者是從軍的打算。
如果爵位還保得住,做一任閒散王爺也是很好的選擇,每月內務府送銀子過來,生活豈不是很安逸?
他知道,能夠陷害他和母親的人,一定是位高權重,甚至是皇子或者是娘娘都有可能。
對這種人複仇,能保住命都算不錯的了。
戴上爵弁冠之後,李鎮對著牌位鄭重的三叩首,最後一叩首久久未能起身,眼淚濕潤了眼眶,在地麵上落下了三滴。
在母親牌位前又待了一會之後,李鎮這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在李鎮離開之後,一位身著黃袍繡著五爪金龍的中年人走進了剛剛李鎮待過的偏殿。
此人便是大梁朝如今在位的惠安皇帝,他身形勻稱,麵如白玉,五官端正,一眼看上去是一個讀書人的模樣,隻不過眼中流露著一股難以模仿的上位者神情,眉宇之間透露出一股威嚴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