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鎮南大將軍張大猛,恭請聖安!”
高呼之後,張大猛低著頭毫不避諱的嘟囔道“接聖旨再不跪,那幫臭讀死書的酸腐文人還不到處傳我打算起兵造反啊。”
聽到了張大猛的嘟囔聲,周公公滿臉的皺紋加重了幾分,有些感歎又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大聲回應道“聖躬安!”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周公公將聖旨讀了一遍,無非就是誇讚了一番張大猛的功績,隨後就是冊封南宮平月的旨意。
領旨之後,張大猛叩謝了皇恩,便將自己為數不多的這位老朋友請進了王府之中。
二人進了客廳之後,剛坐下,屁股還沒有焐熱,張大猛剛打算敘敘舊時,周公公便從懷中取出了一封書信,放到了桌子上輕輕敲了三下桌子,代表著向陛下行禮了。
細聲開口道“這封信是陛下親筆,讓老奴一定要親手交給王爺。”
“嗯?”
張大猛略作遲疑,隨後抬手拿起信件就看打開看了起來。
這不看還好,這看完之後,張大猛的臉上卻一點笑容都沒了。
“王爺,這信上……”
還不待周公公說完,張大猛就將信遞了過去,道“你自己看看吧。”
“這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老奴就在這裡恭賀王爺了。”
看完信件的周公公,頓時笑了出來,當場起身賀喜。
“好什麼好,你個沒了寶貝的老太監!”
“王爺,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您怎麼還……”
聽到這鎮南王的罵聲,周總管當場就拉了下臉來。
張口就是沒了寶貝的老太監,就差直接罵娘了。
不過他也習慣了,張大猛就是這麼一個直來直往的人,這樣罵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誰說的,我就是喜歡打臉,在軍中誰做錯了事,我上去就是一巴掌,就衝著臉打!打偏了還要補上!”
“王爺,您要慎言啊,現在朝中不少大臣都盯著您呢,陛下有賜婚之意,您這……”
“不是這事!”
張大猛擺了擺手,無奈的開口解釋道“陛下也有些年沒有見過我那大閨女了,是真的把我這閨女的性格給忘了?”
“這……”
聞言,周總管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雖然他常年在宮中,可自從鎮南王請封的奏折入京,宮裡就開始討論了起來這位武揚長郡主。
從宮中那些貴人的隻言片語中,他也大概的知道了這位長郡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以一介女子之身,在鎮南軍中做一位統帥,在這太平盛世更是靠軍功已經成為一名正七品的致果校尉。
雖然張大猛無權任免各州官員,可這鎮南軍中他是有這個權利的,更何況這位武揚長郡主,可是實打實靠軍功當上的致果校尉。
像這種女子,豈能願意嫁為人妻,更何況是嫁給一位極有可能是皇子為妻。
身為王妃,不僅需要具備一般女子所擁有的溫柔婉約、知書達理等特質,更關鍵且令人畏懼之處在於能否忍受無儘的孤寂以及嚴格遵循朝廷禮儀規範。
對於那些出身於尋常官宦家庭的女子們而言,或許這種生活早已成為習慣,並不覺得有何特彆之處;然而,這位自幼便熱衷於耍刀弄劍、性格豪放不羈的奇女子來說,如此約束無疑將成為一種巨大的折磨與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