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和李昌並排而跪,兩人身後是天香樓,美味居、聚香閣等六家酒樓的掌櫃,大堂門口則站著看熱鬨的民眾。
幾米外,縣令拍了下驚堂木,“韓黎氏,今日有六人狀告你指使黎記食鋪的夥計偷盜他人錢財,你可認罪?”
黎語雙手按住地麵,朗聲道“民婦並未指使任何人行偷盜之事,還請大人詳查!”
縣令便問李昌“李昌,你說你韓黎氏指使你去偷盜,你可有證據?”
李昌手指動了動,過了幾息,道“草民有證據。黎老板指使草民時,有人聽到了。”
縣令眉心皺起,“那人是誰?”
李昌得意地望向黎語“是與我一起在黎記食鋪做工的杜小青。”
黎語“”
杜小青是跟李昌同一天到店裡做工的,是個十七歲的姑娘,平日裡負責切鹵肉。
她竟然也要陷害她嗎?
黎語垂眸看著地磚,這次的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杜小青的家就在附近,不多時,李衙役便將杜小青帶進了縣衙大堂。
她進門時,黎語扭頭看她,她立刻心虛地彆過了眼。
黎語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果不其然,杜小青指證黎語指揮李昌去偷其他酒樓的東西。
“黎老板想讓黎記食鋪成為縣裡第一的鋪子,便讓李昌將各家酒樓的東西偷來,給他們製造麻煩。大前日上午,大概是巳時三刻左右,民女到後院洗手時,不小心聽到了他們二人的對話。那時民女很害怕,沒敢跟其他人說。”
有時間還有地點,還給自己找了個膽小托詞,可謂是準備充分。
縣令雖然覺得黎語不會乾這種事,但盜賊自首,且有其他人證,他隻能道“韓黎氏,對於杜氏的證言,你有何話說?”
“此次事情乃是刻意針對民婦,還望大人明鑒,民婦並未做任何觸犯大禹律例的事,請您詳查後再定奪!”黎語麵不改色道“杜小青與李昌素日裡關係極為密切,他們二人合夥陷害民婦也是有可能的!”
李昌聽到這,著急道“大人,她胡說!就是她指使的草民。”
“是啊!”杜小青跟著道“民女親耳聽到的,大人您要信民女!”
喉嚨裡逸出一聲笑,黎語偏頭看著杜小青道“你方才說你沒敢告訴其他人,那李昌為何會知道“你聽到了我指使他”這件事?”
沒想到自己的話中竟然有破綻,杜小青麵露慌張,連忙解釋道“我今天聽到大家說鋪子的事,才敢說出來,你不是個好人,我不能讓你讓你逍遙法外!”
“是啊,大人,我跟杜小青清清白白。”
“清白?”黎語道“你前幾日送了杜小青一根木簪,你們若沒有關係,你為何贈她?”
李昌和杜小青沒想到她連這件事都知道,臉刷地白了。
縣令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重重拍了下驚堂木“如今雖有人證,但本案仍存在頗多疑點,故將韓黎氏、李昌暫時押入天牢,改日再審,至於杜氏,暫時歸家。因近日有案,不可出縣!”
“大人,不可!”大堂內忽然有人喊話。
縣令抬眼,聲音威嚴“誰在說話?”
“草民乃縣裡天香樓的掌櫃。”天香樓掌櫃上前兩步,站到黎語前麵。幾個月前這位黎老板和他酒樓的前任掌廚程大年比試後,他家酒樓的生意壞了好一陣子,九月好不容易恢複,結果十月份黎記食鋪一開,又變成了老樣子,他恨黎語恨得不得了,所以這次機會就在眼前,他說什麼都要把這位姓黎的拉下來。
有嘉寧郡主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