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走到攤子前,先扶起摔倒的男孩,然後冷冷地質問離攤子最近的官差,他的衣著和其他官差不一樣,明顯是這些人的頭兒。
官差頭頭愣了愣,下一刻惱羞成怒,伸手抓她,“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跟我們頂嘴,命你即刻把攤子收了,跟我們去衙門。”
黎語一個轉身避過,麵不改色“你們無憑無據,憑什麼讓我跟你們走。”
“是啊,憑什麼?明明往年的小吃大會,橙江這邊隨處都可以擺攤的。”有百姓看不下去,躲在人群裡小聲說。
官差頭頭不占理,臉色轉黑,瞪向聲音傳出的地方,“誰說的,站出來!”
沒人回應他。
官差哼一聲,重新看向黎語的時候眼神更加凶狠,“快些收拾東西,再不收拾,我們就把你的東西全砸了。”
“你儘可以試試。”路玄走到黎語身邊,拔劍出鞘,“隻要你們不怕死。”
“嘿,你們居然威脅起我們來了。”官差頭頭憤怒道“兄弟們,這人對官府不敬,給我上,把他們全部活捉了。”
此話一出,圍觀的百姓駭然,紛紛躲避。
霎時間,原本擁擠的地塊空了一大片。
不過也有人沒躲。
魏鶴鬆沒想到自己還能遇到官府胡亂拿人的事。
站起來抖抖衣服,他走到黎語身邊,麵對官差而站。
“你們是哪個衙門的?”
“自然是東平府的。”官差頭頭昂起頭,一臉的得意。京城下設東平府與西平府,東平府因管轄麵積大,壓西平府一頭。
魏鶴鬆忽視他的表情,道“所以今天是東平府府尹安排你們來的?”
“你這個老頭子,關你什麼事,還不快快滾開,否則連你一起拿了。”
魏鶴鬆指著自己,“你不認識我?”
“我憑什麼”官差頭頭沒說完,被身後其他的官差拉住衣服。
“怎麼,先讓我說完。”他瞪了身後的人一眼。
身後的官差為難地看著他,“這位是國子監的魏祭酒。”
官差頭頭張張嘴,如啞了的公雞,叫不出來了。
魏鶴鬆朝右上方拱拱手“小吃大會在我大禹朝出現上百年,規則乃太祖皇帝親自製定,凡是我大禹朝民,皆可在此擺攤,從未有任何規則,你卻信誓旦旦,我倒要找個時間問一問東平府府尹,他是怎麼管手下人的?”
官差頭頭“你”
魏鶴鬆“怎麼,覺得我一個從四品不配跟從三品說話?”
在他看似溫和實則懾人的目光中,官差頭頭閉上了嘴。
倒是其他的官差站出來找補,“魏祭酒,他是剛來的,以前不在京城,不認得您,您老見諒。”
魏鶴鬆同樣對他們沒好臉色,“他是新來的,你們不是,所以你們為何與他一起做這醃臢事?!”
那些官差無言以對。
還等著吃烤腸,魏鶴鬆擺擺手,“你們趕緊滾,彆在此處丟人現眼了。”
官差頭頭不太想走,今日之事,完全是他幫彆人的。
他收了對方的錢,卻沒幫對方除掉隱患,以後他在對方跟前還怎麼抬起頭?
但是這位魏祭酒在
官差頭頭瞪黎語,恨不得把她戳出幾個洞。都怪她,要是她聽話一下,他就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
感受到犀利視線,黎語慢騰騰地舉起腰間的令牌,“這位官爺,你可認識這東西?”
官差頭頭一看,臉色巨變,結結巴巴道“你是安安王”
“我是安王府的嘉寧郡主罩著的人。”黎語勾唇,“方才情況混亂,官爺你應該沒看到。”
官差頭頭隻覺天旋地轉,踉蹌著後退兩步,一時間,表情竟有些可憐。
黎語卻完全不同情他,仗著自己有些官職就作威作福,如今這樣,純屬活該。
十幾個官差灰溜溜地跑了。
他們不跑也沒辦法,在大庭廣眾乾壞事被抓住不說,還同時得罪了國子監和安王府,今日應是他們在東平府府衙乾活的最後一日了,與其在這裡胡鬨,不如回去想想辦法,看有沒有辦法補救。